只是眉头微微蹙起,观其表情,不像恍然大悟,似乎对此也有一定认识。
“爹当年又为何要将你封在饶乐,又为何是封你,而非他人?”刘晔又问。
刘昕这下接话了,语气很是严肃:“莫非是我娘出身的缘故?”
“耶律太妃是因,你则是果!”刘晔的视线再度投向前方,但眼神中明显有波澜,头一次以如此严肃的语气表述着他的见解:
“在朝廷,你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不受宠的身负契丹血脉的晚辈皇子,但在塞北,身负两族血脉,却是你最大的优势。
作为刘氏宗王,那些塞北胡族或许会敬畏,但若作为半个契丹余裔,态度可能便是信服。
不是因为如今的契丹人还有多强大,有多么深重的影响力,而是你更容易获得他们的认同,把你视为自己人。
这样的优势,放眼整个皇室,只有你具备,若能善加利用,顺势而为,你的饶乐国必有一番新气象。
其他部族杂胡我不敢保证,至少契丹人是易受你影响的,若是能把漠北契丹部众吸引到你治下,朝廷也会支持,毕竟那对漠北王庭是种削弱。
说起来,从契丹王室来看,你与如今的契丹王耶律隆绪正好分属两支,契丹几十年的王权之争,没准在平息二十年后,又落在你们二人身上.”
听刘晔越说越没边,刘昕不满地道:“十三哥,你这玩笑开得过了!”
“我可不是戏言!”刘晔嘴角咧了下,偏头看着刘昕,笑眯眯道:“在这方面,我可是深有体会!
我不比六哥,在安西此前可谓毫无根基,又是如何站稳脚跟的?靠的可不只是先帝的爱护,朝廷的支持,更重要的,还有上万的瑶人,数千瑶兵,在安西,如今是在我的康居国,他们就是我最坚实的依靠,底气所在,誓死追随效忠!
十四弟,你对这一点,该最为感同身受才是.”
刘昕被他这番话说得,可谓心潮起伏,虽然极力克制着,但波动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一些内心写照。
见状,刘晔不禁笑出了声,老十四一向文文静静的,看什么比较平淡,能将其情绪撩拨起来,刘晔显然有些得意。
不过,在短暂的思索,面上突然一僵,冲刘昕笑骂道:“不知觉间,就被你给带偏了话茬,你还没说刘文渊请客的目的呢!”
“十三哥见识敏锐,你都不清楚,我又如何知晓呢?”刘昕逐渐恢复平静,很是自然地摊手道。
“你的饶乐国和安东,可是近邻啊!平日当有来往才是!”刘晔道。
闻言,刘昕沉默了下,目光深沉,缓缓说道:“日后这个近邻,可难说是友邻还是恶邻居!”
刘晔眉头顿时一蹙:“在东北,安东固然势大,难道刘文渊还敢藐视你这个皇叔?”
听刘晔这么说,刘昕一无语,心中默默吐槽,就属刘晔最没资格说这话了,就在刚才,他才对徐王一通菲薄嘲弄.
“那倒不至于!”刘昕摇摇头,表情愈显沉凝,语气也有几分谨慎:“以我这几年的观察,刘文渊是个安分的人,更是不愿意吃亏的!而这些年,安东所受最大损失,恰恰是被先帝割了一大块肉,给了我的饶乐国!”
听他这么说,刘晔明白了过来,立刻便联想到了如今安西的情况。如今才刚分完家,对世祖皇帝的分配法,固然只有服从,但未必服气,有些矛盾是避免不了的,这点刘晔心里清楚,刘旻那边大抵也是如此。
思考少许,刘晔又露出那副轻松的姿态,笑道:“听起来,东北地区似乎确实没有表面呈现出来的那般平静啊!”
“好了,不猜了,我倒想看看,刘文渊这小子在搞什么花样!”刘晔轻踹马腹,加速而去。
“太和楼!”人流密集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