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诲”
慕容德丰离开垂拱殿时,天已然黑透了,轻快的脚步显示着他不错的心情,毕竟,从今而后,他便是大汉天官、政事堂宰相了。
至少在臣子之中,这算是“一步登天”式的跃升,毕竟他今年才四十五岁,上一个这般年纪就登堂拜相者,还是赵普、赵匡义,慕容德丰是有自得的理由的。
高兴的同时,慕容德丰又心怀隐忧,对如今的朝局。可以预见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积聚,那些诸侯王们已然蓄势待发,接下来的大汉朝堂一点安宁都不会有,这是慕容德丰等臣僚不愿意看到的。
甚至于,因此对尚书令吕端产生怨气,好端端的,捅那个篓子做什么,就是慕容德丰此前虽然嘴上理解,但心中还是很有芥蒂。
本质上而言,或许还是对吕端的不信任,他又不是赵普,没有那等权势与威望,凭什么敢自说自话,不打招呼,就在廷议上提出事关先帝、封国的重大议题,这甚至是违反政事堂组织原则的行为。
如果说此前慕容德丰还有所不解,毕竟吕端虽然小节有亏,但大事绝不糊涂,以他过往的表现,也不像是个能“冲锋陷阵”的人.
当一个人的行为与他日常表现大相径庭之时,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背后隐藏着什么内在因果。
经过傍晚这么一场面圣之后,慕容德丰暗暗地将之与皇帝刘旸的反应联系到一起了
而垂拱殿中,在慕容德丰告退之后,皇帝刘旸独处了好一会儿,眉头紧锁,思虑颇重。不像过去了,如今的刘旸并不是一个容易受影响的人,即便亲近如慕容德丰,也是一般。
但慕容德丰今夜的提醒,仍旧让他警醒了些,至少,他此前还真有些忽略,倘若诸王群起攻讦吕端这个大汉首相,对朝廷造成的影响,那至少会暴露出他这个新皇对大汉帝国掌控力不足的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