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齐楚彻底体会到了心疼是种什么滋味,那种滋味好像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都无法平息下来,那晚齐楚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记得躺在顾学仁回阿里,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遍遍说‘对不起,绾绾,我不值得,不值得!’
又是一个半年后,齐楚觉得自己的伤心好像已经完全好了,心也不再疼了,他也不怎么想尹绾绾,但就是不想听到她的消息,甚至不想听见别人提起这个名字,他以为都过去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尹绾绾这三个字在他面前是禁忌,齐楚听到这个名字,至少见谁骂谁一个月,就连顾学仁秦少辉也一样不能幸免。
今年的冬天,是齐楚记忆中这个城市最冷的一个冬天,他去城西参加地皮投标会,那天他突然想要自己开车去会场,在途径城西一个高档的公寓楼时,猛然刹车,将车停在马路边,他看着倒视镜里,手死死的握住方向盘,镜子里尹绾绾一身高贵的鹅黄色羊毛大衣,长发挽成一个髻,以及那张温婉的脸,她低着头吻了吻怀中的婴儿,一脸幸福的交给身边长相白净的男人,那个男人叫池诺,他认识,s市池家的小子。
池诺扶着她瘦弱的肩膀,坐进一辆商务车里,然后又小心的将孩子放进她怀中。看到这一切,齐楚的内心一阵剧痛,痛的几乎没有知觉,孩子看起来刚刚出生,他去意大利五个月,距离上次高尔夫球场分别又过去半年,很好,一年不到,她就已经跟别人呢有了孩子,过的很幸福。
他知道自己应该为她高兴,可是眼中闪过他们恋爱,结婚,生孩子的过程,脑子里是那棵嫩草在她身体里倾注爱的样子,甚至就连她的呻吟都那么清晰,一如他们往日在一起时的情景。
那天,他花了高出三十亿的价格买下了那块地,反正只要有人举牌跟他竞争,他就立刻举牌回击,不容他人在夺走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晚在会所,齐楚喝了很多酒,趴在洗手间的大理石洗手台上,拼命用冷水怕打自己的脸,可是他还是无法让自己清醒,无法甩掉尹绾绾在大街上对那个男人温婉的笑容,无法平静内心的愤怒,无法面对心里最后那点希望的破灭,等他解决好意大利的麻烦,就立刻找回她。
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
顾学仁靠在门边,看着他,“这次她是彻底死心了,这些玩砸了吧。”
齐楚拼命摇头,“学仁,我不想做生意了,我想去学医!”
“你傻了?学医?我看你不是傻就是疯!”
“我想见她,跟她说清楚我有苦衷,我想问她,这一年过得好不好,那个孩子是谁的!”
“还有意义吗?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吧。”
但那晚,最终,齐楚还是去了,站在那栋豪华公寓下,看着每个窗口的灯光,看着窗帘忽然打开,又缓缓的合上。这一年来,他不曾真正意义上睡好过一觉,那种躺在她怀中,一夜安睡到天明的事,好像已经那么久远了,他一直幻想跟她结婚后,他们的那个家,家里有她,有那条叫圈圈的小狗,不久之后他们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孩子,一个就够了,因为他心疼她生产时的痛苦,然后每夜应酬回家,她都为自己亮起一盏灯,煮好一碗面等着他回家,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为什么就会发生意外?
一年前,尹则书在美国而不被黑手党抓住,比他还出当初挪用的几千万美金,尹则书给他打来电话,希望能救他一命,齐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也因为尹则书是她的三叔,他知道尹则书有事,她会伤心。
但后来还没等他将钱送去,尹则书就被灭口了,因为尹则书远不止挪用了那些人几千万美金那么简单,还关系着尹则书当年拿走了一份他利用尹氏为黑手党洗黑钱的证据,黑手党钱也要,账本也要,但尹则书嘴硬根本不吐一个字出来,便被灭了口。
黑手党自然而然就找到了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