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冲淡了她最后的一点困意。
果然睡醒了,昨天的一切仿佛距离就再远了。悲伤也好,难过也好,都好像隔了一层轻纱。
她轻轻舒展下身体,下炕。
炕比床好的优点就是不会摇晃,不会惊扰到一个房间内的人。
下来的时候她看一眼杜一一的眼睛,眼睑有点肿。程嘉懿摸摸自己的眼睛,也有些肿胀。
院子里的炉灶火早就熄灭了,她摸摸还有点温的锅,回头看看身后的山坡,有鸟雀鸣叫,就能有野味了,不知道山里会有什么。
她回头看看关上的房门,找到扔在地上的铁棍,轻手轻脚地拉开院子大门,回手合上。
清晨的山村还没有从寂静里苏醒,远处鸟雀的鸣叫,衬着村子更加静谧。程嘉懿顺着胡同走出去。
昨晚住下的时候都快午夜了,天黑黑的,她也没有注意看周围的环境,这时趁着还未褪去的夜色看来,这个村子还是很小,距离后山倒是很近。前后好像也有田地。
肯定有的,不然村子里的人吃什么呢。
程嘉懿信步往前走去。
其实就住在这么样的山里也挺好的,侍弄一小片地,余下所有的时光都是悠闲的,可以看天,看地,看森林。
可再回头看看停靠在路上的一排车,程嘉懿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他们注定要一路奔波。
“哗啦!”田里忽然传来哗啦的声音,程嘉懿眯着眼睛注目着。
“哗啦!哗啦!”声音逐渐杂乱而增加,从一片高高的苞米地里传出来,程嘉懿将手里的铁棍微微抬起。
她见过秦风收割玉米,虽然也没有将秸秆都割掉,但绝对不会整个人钻进去哗啦哗啦的。况且还这么早。
玉米地内的哗啦声停了下,接着,秸秆发出不堪重负断裂的声音,好像一簇黑影压倒了秸秆,跟着传来几声哼叫,微风拂面,顺风送过来臭烘烘的味道。
什么呢?程嘉懿纠结地想着,狗熊?熊瞎子掰苞米?
变异的熊瞎子也吃苞米?
好像不是不可以。苞米也变异了。
程嘉懿看出来她站在下风口,一时半会不会被苞米地里的疑似熊瞎子发现,就再往前走了几步。
“哗啦!”又一大片苞米秸秆忽然被扑倒,迎面,程嘉懿的视线里撞上一个黑色的,庞大的,肥嘴的东西。
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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