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位是?”越过向自己献殷勤的曹勇义,石元雅颇显随意的指着李天养问道。
“哦,这小子时我这不成器的下属带来的小朋友,直到我今日宴请你这老友,故而请托我一并来引荐的。”相比对曹勇义的温情,吕贵介绍李天养的时候自然少了些热情,随意几句就搪塞过去了,将石元雅引入了雅间之中。
就这,还是看在前几日里李天养所送的厚礼面子上,否则吕贵还真可能随便找个借口将李天养给支离出他们入座的雅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视李天养跟着曹勇义进入雅间当中。
“坐吧坐吧,我跟你们这位吕公公交情匪浅,当初若不是他在先帝红人高寀公公面前为我美言几句,恐怕如今我也不可能还在宫中呆着了!”石元雅和吕贵两人就坐,其他下人则知情识趣的留在了屋外,屋里也就只剩下吕贵他们四人。
见曹勇义和李天养还是拘束得站在面前,石元雅这才说笑一般,将吕贵与他之间的交情给说了出来。
相比官场之上的勾心斗角,供着这些中底层出身得太监们却反倒多了几分普通人的人情滋味。对于曾经帮衬过自己的恩人,这些公公却还能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中,想着有机会能报答对方。
就像刚刚石元雅所说的那样,当初石元雅因为得罪了宫中以为妃子,本该被扫地出门的,是当时的吕贵找了自己背后的靠山,万历皇帝的红人高寀,这才让石元雅度过这道难关的。
也正因为这份恩情,吕贵才有十足的把握将曹勇义介绍给石元雅,请他在宫中那位红人面前为曹勇义美言几句,牵线搭桥。
既然人石元雅都说到了这份上了,吕贵面上自然光彩得紧,瞪了曹勇义他们两人说道“石公公都这么说了,你们还不赶紧坐下招呼起来?”
“是,是!”
曹勇义两人得命,当即卑微的坐上席中,殷勤的给石元雅和吕贵斟酒加菜。
而有着曹勇义两人的招呼忙活,石元雅和吕贵二人确实自顾自的聊天闲谈,理所应当地享受着曹勇义他们的照料。
一直到酒足饭饱,夜已深陈,除了是不是地客气跟曹勇义李天养二人说上两句之外,石元雅其他时候更多是鱼吕贵在那拉家常的述说着两人分别这些年所经历的过往。
越是到了年岁渐长,老人们也越是喜欢回味过往,对于石元雅两人的无足轻重的交谈,曹勇义本身自然是不以为然,他更关心的却是什么时候吕贵才会提到他们两人身上来。
倒是李天养,从石元雅这一番看是简单的回味过去中,听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宫中秘事,倒也在服侍吕贵二人的时候,听得兴趣盈然。
这边厢,表面上在跟吕贵叙着家常的石元雅,其实暗中也一直在观察着曹勇义和李天养二人的表情神态。
作为魏忠贤身边的爪牙,石元雅虽然表面上一直是一个不值一提的酒醋面局的监,可那是因为这些年在宫中呆的久了,石元雅明智的不愿意去跟人争权夺利,而是谨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过活。
当初魏忠贤还不叫魏忠贤,而叫李进忠,没有傍上当今陛下的乳母客氏之时,石元雅就因为在宫中资历不浅,多有照顾这个半路出家的小太监,结下了善缘。
而石元雅不喜争权夺利的性格,也更为魏忠贤所看中,这些年来,魏忠贤为了能上位,做过的事情,背叛过的恩人比比皆是,魏忠贤上位的手段残忍无耻,却也因此他更希望身边的人对他忠心。
所以不管石元雅愿不愿意,当魏忠贤上位以后,对石元雅的颇多照顾拉拢,也让外人不由得将石元雅认做了是魏忠贤的党羽一流。
最终,石元雅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成为了臭名远扬的阉党一伙人之一,不过好在石元雅自己知自己事,很多时候魏忠贤的事情他都没有参与进去,这才一直都在这酒醋面局这个小地方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