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年的二月,刚刚开春的基隆镇,终于开始摆脱深冬时节的阴雨绵绵了,久违出现了连续的艳阳天,整个镇子都笼罩在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当中。
李天养正在提督府衙门当中,制定着今年的大概计划,门口一个冒冒失失的队员却连门都没有敲,推开门就进来大喊大叫道“提督!提督!他们他们回来了!!”
李天养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警卫员没头没脑的呼喊声,眉头一邹,不虞地说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勤小子你怎么就不知道改改你这脾气呢?”
“不是提督大人,他们回来了!!”被叫做勤小子的警卫员,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兴奋地喊道。
“到底是谁们回来了,你倒是说清楚啊!”李天养没好气的望着这个刚刚从笨港学堂演武堂毕业的小队员,疑惑地问道。
“孙聚勇船长他们回来了!现在就在咱们的码头上靠岸呢!”姓周名勤的警卫员,连忙将引起他如此大心理波动得事情说了出来,顿时引起了李天养的强烈反应。
“什么!!”李天养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警卫员,想要得到肯定答复一般不由自主地追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
“孙聚勇船长他们回来了,‘开拓者’号海船回来了!!”作为李天养的警卫员,周勤还是多少知道一点李天养平时关注的重点,因此对于孙聚勇他们的回归,在接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周勤就赶回来给李天养报信来了。
“好好好!好啊!”李天养听到肯定的答复如释重负一样,一连说出好几个好字,然后欣慰地望向码头的方向,整了整桌上的文件,将它们收好之后,起身就往码头区行去。
李天养其实都已经对“开拓者”号之行不抱任何希望了,正在心里犹豫着什么时候跟“开拓者”号上的水手亲眷们汇报一声,并按照洪门阵亡将士的标准发放抚恤得时候,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最后这消失一年多的“开拓者”号,又突然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基隆镇上,这对于李天养得冲击力,让他那逐渐磨砺出来的城府都把持不住,惊喜之情跃然脸上。
当李天养匆匆赶到码头区时,“开拓者”号上的一百多名洪门将士刚好摇摇晃晃地走下甲板,或跪或趴地在码头上尽情发泄着四五个月漂流大海,不见陆地的彷徨与绝望。
闻风而至的诸多“开拓者”号上的水手家人们,在下船的人群中寻找着他们的家人,有激动连声大叫的,也有失望默默流泪的,还有的则望着已经没了记忆中模样的枯瘦汉子,放声痛苦的。
作为“开拓者”号的船长和主事人,回到了自己的家园也仍没有松懈下课,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与前来交接的洪门成员进行交代,同时拿出一本本账簿和航海记录,交到他们手中。
李天养差点没能认出孙聚勇来,出发之前的孙聚勇,常年累月跑海的皮肤虽然黝黑,但是也让他在四十来岁得年纪里,依然精壮而干练,哪里是现在这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骨瘦如柴之辈呢!
“大人,不负所望,我们开到了美洲大陆,找到了阿卡普尔科港口,达成了与阿卡普尔科港口的大佛郎机人总督菲德尔贸易协定。”孙聚勇虽然虚弱,但是看到李天养亲自前来迎接他们,依然恭敬地向李天养行礼汇报起来。
“好了好了,辛苦你们了,回来就好!!”李天养摆了摆手,制止了孙聚勇想要继续详细汇报的动作,而是关切地望着孙聚勇那一嘴的红牙,以及满嘴的口臭,知其恐怕得了海上人最麻烦的败血症,让他少说两句,同时吩咐身边的人前去请慈幼局的大夫来,为“开拓者”号上的将士们监察身体。
“什么事情,都等你们先修养一下,与家人团聚几天,咱们再说,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对吧?”李天养亲切地说道,同时望向孙聚勇身后的几个年轻男女和一个中年妇女“你看,婶子她们都等不及了,我们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