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情况怎么样她这是得了什么病症”
吴昌桃被李天养招了过来,原本是为了诊治父亲得病症,今日却又派上用场来诊治朱娟这位没有太大深交的姨娘,因此,李天养也实在装不出多少关切的模样,只是客观的询问起刚刚诊断完朱娟的吴昌桃。
“哎,已经毒入骨髓,没了救治的可能了,看情形也就只有数日光景好活了”
作为医者,吴昌桃不因为朱娟她们母子与洪门敌对的关系,而像其他洪门子弟一样敌视她们,而是把其当做了普通病人看待,同时为自己无法挽救朱娟的性命而有些懊丧。
“毒谁下的”
李天养一惊,脸上平静的态度有了变化。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我在夫人喝的药碗里也发现了毒药的踪迹,估计怕是夫人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吴昌桃语出惊人,把李天养给吓了一跳。
在惊诧之后,李天养转头注视正低着头带着满目悲伤为朱娟小心翼翼叠加被子,一副慈孝儿子的弟弟李天生,还有虽已是并入膏肓,但是却依然欣慰拉着年轻儿子手的老妇人朱娟,突然之间李天养却是明白了朱娟这样做的理由。
“哎”
虽是跟朱娟交集不多,而且之前大家还多有心计较量,但是此刻李天养却是不由自主从心底里敬佩这位为了自己的儿子付出一切的妇人。
直到夜已渐深,毕竟李天生此时还是阶下囚的身份,他自然是不可能在朱娟的床榻前过夜的,因此在安顿好自己母亲入睡之后,李天生也是被洪门士兵给带了下去关押起来。
在李天生被押下去之后,原本还一副安详入睡模样的朱娟立即就醒了过来,曾在儿子面前一副平和模样的眼神,此时却是透露出一股强烈的痛处之色,就连脸上也多有变形。
“随喜,去请大少爷来一趟吧,就说我这个老妇人有事相求”
好不容易撑起身子来,在一阵颤抖姿态下朱娟吩咐身边丫鬟。
“是”
丫鬟得令下去,前去寻找同在李宅当中下榻的李天养。
对于朱娟的相请,李天养一点都不意外,从吴昌桃告诉自己朱娟对她自己下毒那一刻开始,李天养就知道了朱娟接下来的打算。
早有准备的李天养自然也没有拒绝朱娟的相邀,在深夜十分走进了朱娟那布满草药和破败气息的房屋之中,面见这位时日无多的妇人。
“来了,我这孱弱之身就不招呼你了,你就自己找个位置坐一坐吧”
朱娟拖着虚弱得身子,从病榻上支撑着下了床,以自己所认为的最好易容面向李天养。
“都是在自己的家里,孩儿哪里用得着姨娘您老照顾”
第一次,李天养再朱娟面前,情真意切地说了一个孩儿,这是因为她这番位李天生牺牲所换来的李天养的尊敬。
“也对,这里也是你的家,大几千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生分才对。”
朱娟似乎听出了李天养话语当中那份真情,貌似欣慰地回答道。
两人同时沉默,一时间却是找不到什么话题来聊天,直到朱娟的一阵咳嗽打破了这份尴尬。
在李天养第一次主动为朱娟拍抚后背,端着药碗为朱娟服药的空挡,朱娟突然一把抓住李天养到手,抬头满是恳切地注视着李天养。
“老身已是时日无多之人,也要去跟老爷会面了,余生别无他求,只希望天养你能够看在老爷和我这个顾老婆子的份上,饶过你那可怜的弟弟一命”
这是朱娟第二次跟李天养求情,恐怕也是她最后一次求情了,死死拉住李天养衣袖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连筋骨都现了出来。
“”
李天养沉默,朱娟身为人母为了儿子所做的一切,李天养都看在眼里,然而他所创立的洪门和南洋商会,并非像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