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凭什么相信你们,就凭你一人一口,谁能证明你是东江镇尚总兵麾下?”
心中暗吃一惊之后,很快吴三桂便开始盘问起这个名叫余三的人来。
“属下身上藏有一封盖有我东江镇总兵官印的尚可喜总兵亲笔所书一封,还请将军过目。”
余三既然敢来面见吴三桂,自然是带来了足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只是像这种东西肯定是被余三藏在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即便是被吴三桂斥候把总给俘获搜身,对方夜没能找到他这一份证明。
一番示意打开了捆绑住的双手,余三从身上皮袄的边缝当中抽出一张牛皮纸书写的信件,交由吴三桂端详。
望着手中这封信件,除了可逃的官场问候之外,信中内容只有那最后收尾之处用朱红大印印刻上去的东江镇总兵印章二字最是有用。
不用查看得太仔细,吴三桂都能看得出这枚印鉴的原主应该就是那东江镇总兵尚可喜身上那枚。
每一个总兵印鉴都有细微等差别,但是总体风格上却是一致的,而同样身为总兵的吴三桂自己身上也有一枚证明自己总兵的印章,故而在看到信件后尾印鉴之后,吴三桂原本还带着几分怀疑的神色,却是已经相信了对方身份。
只是唯一可惜的是,这封信件当中,却是只字未提他们彼此配合攻伐女真的事情,想必这位尚总兵是一个谨慎的人,像这种重要的事情不会用白纸黑字书写下来,也是正常的。
“就算你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本官也相信你是那尚总兵之亲信,但是你们凭什么以为,本官会冒着风险,跟你们一起配合作战呢?”
吴三桂固然相信了余三的身份,但是对于对方口中所言要共同攻打这支正在撤退的女真蛮子的事情,他却不是那么愿意的。
女真蛮子在野外的战斗力,对于长期与对方在辽东边关对敌的大明军人来说,早就知之甚详,想要说服吴三桂出兵攻打这一支女真人,除非余三能够拿出一个足以信服的理由和计划,否则吴三桂是不可能冒这个险的。
“将军容禀,且听属下慢慢细说。”
余三胸有成足,面对吴三桂谨慎而回绝的态度一点都不担心。
“你且说,本官且听一听。”
“此番驻扎松山口之女真贼酋,实际主力为正蓝旗两甲喇为主,带领者为额真硕沁,共计三千人,另有蒙古八旗兵四甲喇为辅。”
“剩下之军队,皆是由汉军和朝鲜军人组成,大致数目为三万八千七百余人,其总体战力甚至不如女真蒙古八旗骑兵那九千将士。”
相比吴三桂他们一直被女真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浅薄的对满情报系统,有着洪堂外卫鼎力支持的东江镇情报信息搜集情况,却是高出了吴三桂他们不止一筹。
当吴三桂他们还无法确认对面敌人到底源自于哪一支女真旗主麾下时,远在东江镇的尚可喜他们却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支女真军队的大致情报。
余三侃侃而谈,将对面敌人规模来历一一述说出来,甚至还利用洪堂特有的数据化对比,深入分析了对方军队与吴三桂军队之间的差距。
如此详尽细致的情报,正是两眼一抹黑的吴三桂所部最为需要的东西,甚至远比数万大军的支援更重要,不过在细细回味余三所言情报以及独特的战力对比之余,吴三桂蓦然间对这个远在东江的同僚生出了一股忌惮来。
倒不是吴三桂此人容不下别人的优秀,实在是对方将女真人实力数据化的同时,还拿他们宁远驻军实力作为对比,其中几乎暴露出对方对于自己所率领军队的情况也了如指掌的问题;而反观吴三桂他们这边,除了从官场上司口中听说过对方的存在,以及谣传对方这些时日在东江那边的所作所为以外,自己却是对对方真正实力一无所知。
“我东江镇有精锐鸟铳兵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