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两相权衡取其轻,此时肉在砧板我为鱼肉,王鸿泰哪怕心中满是担忧害怕,可到头来他所能做长久的选择,只有让步而已。
虽只是阳信县中地方豪强,且家族大部分产业已被查封,但正如王鸿泰之前所言,他们家族再阳信经营数代人,自然有着其他的后路选择。
听着周边散漫急促的脚步声,王鸿泰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追捕他的洪朝官兵又有增援,到时候怕是好不容易才劝说成功的丁梓铭为了自家身家性命着想,怕也是会立即反悔,不再有丝毫到迟疑。
故而,眼见着丁梓铭有了放自己一马的心后,王鸿泰哪怕心里有着这样那样的疑虑,还要担心对方是否诓骗自己,最后他仍是一口气给出了一个他家族藏匿财货之地。
“若是丁局长不信,大可带着本人一起前去查勘,如何?”
王鸿泰见丁梓铭脸上那明显的半信半疑尤带着几分心动的神色,连忙急声补冲到。
丁梓铭看似心动,实则在这短短时间里心思百转,仔细盘算着自己做出选择带来的种种后果。
能做到阳信治安局局长位置,年纪只有三十来岁的丁梓铭自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粗犷,心中也有诸多谋算的。
“行,那你带路,我且信你一回!”
丁梓铭出乎意料地同意了王鸿泰的建议,左右四顾一眼示意身边亲信隔绝耳目,更是让王鸿泰那颗吊着的心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甚好甚好,我这便带路。”
王鸿泰抹了抹额角被惊吓出来的细汗,也顾不得休憩一二,疾步往他之前报出的宅邸地址方向行去。
跟随丁梓铭前来缉捕王鸿泰的阳信治安局队员们脸上表情不一,有不少人对局长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给迷惑,有了几分不满之色。
不过当时从局里调集人手悄声布局对付王氏家族时,丁梓铭便仔细甄别过手下队员成分,大多都是他平日里工作当中的心腹。
故而哪怕其中少数人此时对丁梓铭的态度不满反感,可是大家也都忍住了满心的愤慨,沉默无言紧紧跟随在丁梓铭他们身后,一方面自然出于对局长到信任,还有一方面也是想要亲自见证局长的作为,关键时刻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在王鸿泰看来,此时丁梓铭同意自己带路的请求,至少说明他的金钱攻势有了效果,这一路上摸黑前行固然狼狈了些,可脚下也轻快了不少。
王鸿泰所交代的藏匿财宝地点,与其王氏主宅有些距离,丁梓铭一行跟随其后摸黑前行很是费了些时间,才终于抵达。
期间,对于王鸿泰的看防自然细致,十余阳信治安局的队员们眼睛时刻不离前方带路的王鸿泰阴影,丝毫不因对方看起来长久没有锻炼,此时一番劳苦已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而感到松懈。
“砰砰砰!”
王鸿泰轻敲大门,有节奏的声音很快便有了回应。
“来了来了!”
“嘎吱!!”
大门在响动中缓缓拉开了一道门缝,一双警惕的眼睛从后露出。
“老爷,您怎么来了?”
直到看清敲门之人的面孔,里面才带着惊讶的语气问道,同时还不忘赶紧大开大门,将王鸿泰他们迎进门去。
“老爷,他们……”
等到大门大开之后,里面留守的王氏家仆,才发现不仅王鸿泰本人在门外,还有十几名面孔陌生之人,将王鸿泰还有这座宅邸的大门给团团围住。
看守这座王氏私宅的家仆也是机灵,感受着身边这群不速之客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恶意,忍不住在接近王鸿泰之时,悄声询问道。
“不用多事,做好你的本分便是!”
能被自己安置在私宅中的家仆,五一不是对王氏一族忠心耿耿,从小便被照顾长大的孤儿,此时也知自己这家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