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挑眉道“住进城里了?嗬,倒是更方便与三位皇子纠缠了!本宫何时也该会会此人才是。你且找人盯紧她!还有,本宫那个妹子这次带来的娘子军,究竟是那些蠢货,也一一查明禀来。”
孙嬷嬷禀道“已派下人手盯着平安居了。至于随李二小姐来的,都是和这次祭祀大典有关的朝庭大人们的女眷,九寺都有。”
李煦不禁冷笑。
这下倒好,睿王原王一下子得罪了九寺之人,端看太子如何善了!
如今大夏朝庭,分一阁三府九寺。一阁为内阁,三府即太尉府、丞相府、御史大夫府,九寺分别是大理寺、太常寺、光禄寺、卫尉寺、宗正寺、太仆寺、鸿胪寺、司农寺、太府寺。另还设国子监,为朝庭培养后人,招贤纳士;翰林院,为朝庭修书编撰。
一阁三府九寺虽级级往下,但均是朝庭重要中枢,其任职官员俱是朝庭重臣。
李煦一想到明日将审这些娇女,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孙嬷嬷劝道“夜深了,娘娘洗漱罢。”
李煦点头,孙嬷嬷忙唤人进来侍候。
此时,燕晨并二位殿下正在娘子关高高的山隘上,恒娘与亲卫四散分开巡视。衫儿盖着恒娘的衣衫,早就倒在草上睡得口水直流。
夜近丑时,深蓝的夜空星辰寥落,孤月西沉。
原王也睡意朦胧,倒在燕晨边上兀自颠三倒四地嘀咕“晨娘不应,小王,小王就天天跟着你。”
原来,今儿燕晨那手削人头发的绝技让原王佩服得五体投地,缠着要拜燕晨为师。
燕晨坐在草地上,手上握着一把匕首,眼睛直直望着前面,一下一下地削着一根树枝。
想起白天情形,燕晨浑身散发着森森冷寒。
他们竟敢!竟敢妄称娘子军,这就是齐子浩与李煦重建的“娘子军”?亵渎娘子军威名在前,违背军规在后,屡次草菅人命,荼毒百姓。燕晨恨不能冲到齐子浩面前,质问他,可还记得昔日为何要起事于戾帝?
睿王靠在不远处的树旁,默默地注视着月光下那个目光幽深的女子。月光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干净、澄明,犹如圣女。
她究竟是何人?
今天,她显然心事重重,信马而来的,居然是当年齐夕与彭翔大战时的娘子关!
睿王深深困惑。燕晨身上有太多太多夕儿的影子,但又异于夕儿。她的性子比夕儿更沉稳,目光比夕儿更深邃。然骨子里的勇毅明达,对百姓天生的悲悯,却与夕儿同出一澈。
边关风沙磨砺,十数年喋血马背,属于睿王的阳光与快乐,柔情和怜惜,休止于齐夕走后的那个雨夜。剩下的,只是对山戎刻骨的恨,对齐子浩深深的失望,以及对齐家皇权在握的迷惘。
权力的巅峰,挡住的是人的宽厚纯良,热血激昂与儿女情长。天下人对之,仅仅畏其权而不再敬其德。
起风了。
睿王脱下长袍,走过去披在燕晨身上。
燕晨忽感到到属于青年男子的带着阳刚之气的温热,抬头正对上睿王一双映着如水月色的眼睛。
她瞥见草地上原王有些瑟缩的身板,心里忽然一软。
有时打动女人的,不全是平等与尊重,而是明显的偏爱。
燕晨将匕首插于靴中,站起来,双手交叉拢住外袍,道
“夜深了。恐原王受寒,殿下也陪燕晨消遣了一日,该回了。”
睿王点头,将齐正天唤来,命收拾一下回城。
原王被睿王架起来,目光迷漓,东歪西倒地骑上马,他的亲卫齐正延只好下马,将马缰丢给其他人,去帮原王牵马。
衫儿也被恒娘抱到马上,一行人下山往山原城而去。
值守城门的军卒半夜被原王的王府腰牌吓醒了,忙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这群一身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