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财主似乎和那堵院墙有仇,唐家下人拆墙的时候,他自己也上前甩了几锤。
说实话,唐宁看那堵墙不顺眼也好久了,拆了以后,他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唐夭夭的院子,再也不用偷鸡摸狗,每次都像偷情一样……
在这个时代,整天翻墙的,不是偷东西的贼人,就是偷小姐的书生。
仔细想想又不对,以后唐夭夭就搬过来了,他还过去干什么?
这样想来,这堵墙其实还是留着好,唐财主那么胖的身体,肯定不能从另一面翻过来,没了这堵墙,他岂不是可以随时过来?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怕他过来?
唐夭夭背着小包袱,从房间里走出来,唐财主看了她一眼,怒道“站住!”
唐夭夭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唐财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在你们没有成亲之前,你给我老实的待在这里!”
唐夭夭看了看他,只能将小包袱又放了回去。
按照唐财主的意思,唐宁和唐夭夭的婚事必须大办,除了最后一步入洞房,该有的礼仪规程一步也不能少。
唐财主还要请人合八字,算吉日,最后定下的日子是在半个月以后,也就是元宵过后的几天。
在这之前,他带唐夭夭去了凌家,说是要在那里小住几天,这期间不许唐夭夭和他见面。
唐财主没有和他拼命,就已经大大的出乎了唐宁的预料,至于他真的会答应这桩婚事,唐宁一开始就没有这么想过。
新年里到处都是喜庆,唐宁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丝阴霾缭绕。
他站在大街上,望着某处府门。
武烈侯府门前两只斑驳的石狮子身上也挂上了白布,此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早。
大理寺这次查案的动作极快,不仅查明了武烈侯之子的死因,还查出了他这些年犯下的诸多恶事。
当然,韩冲已经死了,杀死他的凶手也已经自戕,这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或许是因为怜悯武烈侯的原因,陈皇并没有再追究韩冲的罪行,这件案子,到此也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武烈侯除了教子无方之外,待人极为和善,又不属于京中任何一方势力,京中诸权贵,即便是不与他交好,也很少有与他交恶的。
因此,一大清早,武烈候府就有不少人登门吊唁。
“人死不能复生,侯爷节哀……”
“唉,世事无常,前两日才见过韩贤侄,没想到……”
“杀害韩贤侄的凶手已经自戕,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
武烈侯站在灵堂前,众人纷纷上前安慰,武烈侯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
“节哀。”唐淮走上前,对武烈侯说了一句,转身离开时,脚步微微一顿。
他与院中的一人目光对视一眼,也只是一瞬,随后便迈步离开。
唐宁走到灵堂中,上了一炷香,转身看着武烈侯时,却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武烈侯有多么爱他的儿子,除了武烈侯之外,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他整个人看起来,比昨日见到的苍老了十岁不止,本来只有几根稀疏银光的头发,一夜之间,已经变成了花白。
武烈侯看了看他,嘶哑着声音道“唐将军来了。”
唐宁看着他,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侯爷保重身体。”
“老骨头一把,十几年前就该死了,还保重什么……”武烈侯挥了挥手,忽而问道“冲儿走到这一步,是不是都怪我?”
唐宁沉默了一瞬,点头道“是。”
养不教,父之过,没有武烈侯的过分溺爱,就没有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的韩冲,昨日之因,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