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樰灵,正好我这儿有唐暮的消息,公主那儿我就不去相见了,告诉公主唐暮已经是一团浑水,太子和宁国公都将主意打到了信阳军的头上,我却得到消息,信阳军失联了。”红月的眉间一片愁绪,信阳军是公主的利刃,若是信阳军出了事情,公主只会陷于泥沼而寸步难行。
信阳军原本的将领是程家人,只是被七月给撸下来了,换成了和程家是生死仇敌的纪程,程家长子是暮漾公主的驸马,暮漾和太子暮熙一母同胞,都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嫡女,暮熙在争权夺利上抢不过他外祖父宁国公,不过,他要寻找能够令宁国公都忌惮的势力,那他才能名正言顺的登上那个人人艳羡的位置。
若是将信阳军策反控制在手中,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信阳军曾经的首领信阳侯,信阳侯的爵位之所以能如此安稳的存在着,就是因为信阳侯背靠信阳军这一棵大树,信阳侯是信阳军曾经的首领,信阳军中或许还有不少信阳侯的心腹,有信阳侯出手,也许就是春风细雨了。
“是,红月姑娘,我一定会把这些东西交给公主,此去靳北一行,不知归期何在,靳北苦寒,红月姑娘可要保重身体,一路而去,山高水长,那靳北又是兵荒马乱的,还望红月姑娘一路珍重,樰灵等着红月姑娘回罕都的那一天,到时候还请红月姑娘莫要忘了给樰灵讲一讲一路风光好景。”樰灵想起靳北的寒冷,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罕都都已经这般的冷了,那靳北该是更加的凌寒吧。
连初到靳国不久的樰灵都知道靳北是苦寒之地,平日里樰灵最是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的了,今日她竟然突然转了性子还关心了红月一场,就能明白靳北一行,是多么的艰辛了。
“多谢樰灵姑娘关怀,也借姑娘吉言了,等红月归来之时,不定得带一些靳北的特产土仪,到时候给姑娘送去谢姑娘今日的吉言了。”红月也不含糊,大大方方的听了樰灵的话。
办妥了公主交代的事情,樰灵即使心中万般的纠结,也不得不及时回清月台,毕竟她出府是为公主办事,决不能大摇大摆的,哪怕她心心念念这罕都东市和西市的热闹,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樰灵一人匆匆的回了清月台,即使有玩闹的心,她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四处闲逛,毕竟她怀里还揣着红月交代的大事,不过,她依旧和往常一样,悠悠的在西市锦绣街上的品味阁买了些小糕点,绿豆糕、榛子酥和桃花脆样样都有一点儿。
“公主,公主,奴婢回来了!”只见樰灵蹦蹦跳跳的从院子到了暖阁,嘴角的两个梨涡浅笑着,就像盛满了蜜糖,甜甜的。
看着樰灵冒冒失失的样子,沉嬷嬷有心说两句,却被七月给拦下了,在七月看来,没有外人,这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大事,像樰灵这样的姑娘,才真正的拥有了属于她们这个年纪该有的乐趣。
“怎么,是有恶犬在撵你吗?看你那慌慌张张的样子,本公主还以为你身后跟了一条恶犬呢!”七月苍白的脸色绽放着浅浅的微笑,就像三月里的茶花,是一种清冷的美。
七月掩嘴笑看着樰灵,樰灵那蹦蹦跳跳的样子真真是活泼可爱,尤其是樰灵肉嘟嘟的脸颊上那两团红晕。
“公主,奴婢一路着急着回来,还不是为了不耽误了您的事情,这是红月姑娘要交给公主的,是今儿刚到的消息,哦,对了,红月姑娘说信阳军失联了,太子殿下和宁国公都曾经将主意打到信阳军的头上。”樰灵顺手将怀里的信封递给七月,也说清了红月交代的事情,她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从红月的小院儿到清月台,她都是提心吊胆的,总觉得前后左右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微微变化了。
信封里的纸很长,在窗棂溜进的阳光的轻抚下有点泛黄的颜色,越看到后面,七月的脸色越发的暗黑,在她身边的樰灵甚至能够听到她轻轻的牙齿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