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雕军军士虽说很有些饥渴,对这种丑陋的女子却没有兴趣,见绿水来到跟前总要大声喝斥。绿水在骂声中渡过了一个月的丑女生涯,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温柔的对话了。这态度温和的话语,听到绿水耳里却如天籁之音,绿水抬头悄悄看了一眼侯云策,天蓝色眼眸中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水。
绿水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很有些问题眼前的这个人是夺占了党项房当人家园的大魔头,仅仅两句温言,自己就对其心存感激,未免太没有血性了。
但是,绿水确实又恨不起来,西北各族连年征战,向来是强者为王弱者为寇,似这般对待异族的女子实是平常之极的事情。党项女子虽说强悍,可是在战争失利之后,面对如狼似虎的大林军士却很识实务,并没有经过激烈的反抗就屈服于黑雕军军士,没有一人如中原女子那样,为了贞操上吊、跳水,而是顽强生存了下来。
婚礼之初,从这些小院子中经过,总会听到某个小院会传出两种不同语言的对骂声和拳脚交加的碰撞声音,走到街道上,也常能见到脸上挂彩的黑雕军军士。过了一个来月,同心城渐渐和谐起来,此起彼伏的打骂声减少了,偶尔还能看到黑雕军军士和他的党项娘子一起走在街道上。
绿水假意低头,装着害怕的样子,绕过侯云策,来到侯云策平时睡觉的那一间房子。
或许是绿水的脸相过于丑陋原因,侯云策反而涌起了一睹庐山真面目的原望。他见绿水捧着衣服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就走了过去,站在门口看绿水整理打扫自己地房间。
让绿水来为侯云策打扫房间是封沙的主意。封沙是在泾州才正式跟随在侯云策身边,他是细心人,发现了侯云策有些洁癖,只要一有机会就要洗澡,而且喜欢穿干净衣服,房间也必须要收拾得干干净净。封沙无意中看到侯云策对着亲卫们洗过的衣服不断摇头,显得不满意又无可奈何,就把此事记在了心上。
同心城成立了丑女浣衣房后,封沙就让会说中原话的丑女绿水每天来为侯云策洗衣服、收拾房间,由于侯云策在同心城事情繁多,每天一早就出去,天黑了才回来。绿水虽然天天中午都要到后院来,侯云策却是第一次看见她。
绿水知道侯云策在门口看着自己,心里很放松。原因很简单,凭着自己的无双相貌,没有任何男子会打自己的歪主意。侯云策的房间相当整洁,书及其他物品都规规距距地放着,地上也没有杂物。绿水每天来,只是为其整理床铺,擦擦桌椅,这些细碎之事她做过许多遍,动作极为麻利。
绿水穿着党项女子常穿的灰黄色厚皮衣,党项女子的服饰和中原女子的服饰稍有不同,为了骑马放牧方便,衣袖、腰身都收得较窄。绿水背影颇为婀娜,身体曲线非常优美,特别是收得很紧的腰身,在腰部构成了一道漂亮地弧线,而绿水露在外的皮肤,如手指上、耳朵处的皮肤,雪白而细腻。
侯云策透过腰身和祼露出来的一点点皮肤,能勾勒出一具健康、丰满、雪白、充满弹性的身体。在勾勒图画时,一股热气腾腾升了起来。
绿水很快就把屋子收拾干净,转过身,看见侯云策盯着自己。绿水当然没有想到侯云策脑海中泛起过这许多波澜,低下头去,靠墙边站着不动。
侯云策问道“绿水,我问你一个问题?”
绿水抬起头,天蓝色眼睛闪动了一下,也不开口。
侯云策道“你的父亲是党项人,母亲是中原女子,你在心里面,对党项人亲一些,还是对中原人亲一些,说实话。”
绿水没有想到侯云策问这个问题,因为母亲是中原人缘故,绿水在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头,她曾经非常痛恨母亲是中原人这个事实,但是,母亲却是绿水一生中最亲的人,虽说母亲死得很早,可是和母亲在一起的点滴却是绿水珍藏在内心深处最美好的记忆。
黑雕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