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爵乃国之重器,不可轻赏!非有大功劳与国者,难以得到。简拔超群,公平赐授,如此,才能够激励人心,褒奖勇士。使弱者变勇,勇者更勇!如当做轻易之物随意授予,适得其反也。所以古之贤君授予臣下爵位时不可不慎重。”
他说的这些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群臣中不乏频频点头表示赞同者。御座之上的人却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安静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绾见有许多大臣听了自己的话后有所意动,精神一振,不觉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臣最近听闻,世间有元姓小子者,年纪不过弱冠,学识不及蒙童,竟然凭了一点奇技淫巧之术,博得太皇太后欢心,骤得侯爵之赏!朝廷内外已是议论纷纷,多有不可言说之语。而今日竟然又蒙蔽圣听,得裂土封邑,此诚从所未闻之怪异事。臣身为御史中丞,负有查奸纠错之职责,因此,见此等奸逆之事愤懑于胸,不可不言。臣请陛下收回成命,驱逐此奸猾小子,以慰中外之心也!”
他一气说完,并不看皇帝脸色如何,只俯首拜服,听候回音。
“哦,如此说来,赵绾,你是在指责朕用人不明,赏罚不公吗?”淡淡的话语中,任谁都听的出其中隐含的风雷之音。
“陛下,微臣只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纠错指正,就事论事,并无指摘圣意之处。何况,此事本来就不是出于陛下的初衷!”
“此话怎讲!?”皇帝的声音越发低沉了,观望的群臣中有些人心中已经有些隐隐的不安。
“以陛下之英明,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侯爵而做出有损圣名之事呢?”赵绾的声音里有些别的意味在其中。
“赵绾,注意你的言辞!”丞相窦婴严厉的插了一句,语气冰冷。赵绾却并没有理会这当朝第一人,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依旧自顾自的说下去。
“这件事情,追根溯源,还要从太皇太后的眼疾开始说起。那姓元的奸猾小子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歪打正着,太皇太后的眼睛就正好在他手里复明了。老人家年老心慈,做起决定来就难免草率了些,因此,就赏了那个小小的侯爵给他,作为对他的酬劳,如果微臣所料不错的话,事情的由来应该就是这样了。”
此言说完,群情大哗!赵绾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还是疯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再笨的人这次都听出来了,这位当朝的御史中丞话中带了锋芒,矛头直接指向了长乐宫中的窦太后了。
御史大夫韩安国已是脸色铁青,这位老实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副手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发难。而且目标是那位手绾权柄隐身禁宫三十年的老人。这是想要干什么?
但,更震撼人心的话还在后头。
“俗话说,人之老矣,其善养也!因此,臣恳请自即日起,陛下独掌乾坤可也,诸事无须再报长乐宫知道,也好让太皇太后颐养天年,向天下人彰显我大汉尊老敬孝之意!”
御座之上刘彻的手有些轻微的发抖,额头青筋暴起,如果不是他控制住了自己,刚才真想抓起面前锦案上的镇玉砸过去!砸他个狗血淋头,砸他个满天昏。
自己好不容易盼到老祖宗态度的转变,一线希望就在眼前,只要自己的某些计划开始的润物细无声,循序渐进,再加上元召在两宫当中所起的作用,他相信,不用太长时间,老祖宗一定会彻底的放手的。那才是自己想要达到的最两全其美的局面!
可是现在,赵绾这个混蛋……就因为他的横生枝节,有可能长乐宫中的态度就会发生改变的!自己的一番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想到这些,再看到依然拜在阶下的那个身影,心头的怒火就快压不住,正要拍案而起,呵斥责罚一顿时,局面又已改变。
只见在赵绾之后,郎中令王藏出班奏事,弹劾新封的长乐侯目无法度,竟然拐带公主夜出未央宫,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