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美哉,为我华夏!自从听到我家小侯爷的这番言语,聂某才知家国大义。今日事既如此,何须多言?死就死吧,只恨此身未能灭虏建功罢了!”
千年之文明,忠孝之熏陶,舍身取义的无数英烈,也只不过在平淡认知中。
伏在地上的那位投降者把脸深深的埋进枯草间,身子颤抖着,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悔恨。
“主上,事急矣!汉军既然有了埋伏,此地不易久留,还是赶快撤退吧,又何必与这个低贱之人多说什么呢!”
张中行脸色煞白,心中有血在滴落。衮衮华夏,浩浩神州,又何尝不是他的祖地、他的故土!忠贞节义、仁孝廉耻又何尝不是他们张家祖先的遗训。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他这个背叛者再也回不去了。
一句话提醒了羿稚邪,使他意识到了当前身处的危险。他面色阴鸷的站起来,一脚踢飞了面前的胡床。
“马上派飞骑去前面催促左贤王,让他加速行军,带着汉朝公主去雁门关外汇合。我们立即启程,沿原路返回。至于这个商人嘛……来人,把他拖出去,五马分尸!如此方解我恨。”
当几个“飞火”勇士拥进大帐去的时候,百夫长霍山在几百步之外猛的从背后勒住了那可疑小兵的脖颈。
“说,你是哪个部落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是不是汉军的奸细?”
在霍山的厉声喝问中,那马边的少年扭了扭头,冲他笑了一下,少年的牙齿很白,有些阴森。笑容奇怪,有些邪魅。
匈奴百夫长愣了一下,蓦然感觉胸口一阵凉意,然后剧烈的疼痛传来。他下意识的低头看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锋利的剑身从他的心脏部位穿透了身体,只见那少年反手捂住他的嘴巴,同时另一只手握着的宝剑轻轻一搅,心肺皆碎矣!
霍山的身躯慢慢的软倒,黑暗来临之前耳边依稀听到少年带了复仇死神的声音:“……第九个了!”
死尸倒在地上,无声无息。战马轻轻的嘶鸣,少年跃上马背,撕去了几日来的伪装,“无缺”重剑终于在北方大地的斜阳中绽放出光芒!
面对死亡,聂壹并没有反抗,虽然在他怀中藏着当初元召送给他的那把小弩,但他知道,旁边虎视眈眈的那些护卫们不会让他有机会掏出来的。
既然如此,就走的从容些吧!三四个匈奴大汉反剪了他的胳膊,簇拥着向外走去。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异变陡生!
有人用兵器“哗”的一声斩断了帐门,然后帐内所有人眼前一暗,一匹高头大马堵在了门口,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弄明白是什么情况呢,光影如电,人随剑走,一道锋芒直刺羿稚邪而来!
羿稚邪大吃一惊,他绝对没有想到,有人敢在这万军之中来行刺自己!
眼看剑尖离他还有一尺左右的时候,左右两把弯刀交叉而至,镗的一声轻响格开了来剑。却是他身边的“飞火”卫士及时出手阻拦了。
众人惊怒交集,发一声喊,刀剑出鞘,就要围拢上来扑杀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哪知道来人身子异常灵活,剑法精妙,一击不中,并不恋战,手腕轻抖间,那把宝剑已经削断了数把砍过来的弯刀。然后趁着前方人吃惊躲闪的空隙,退步急走经过聂壹身边时,挥剑斩杀押解他的两人,低吼一声“上马快走!”
聂壹听到这个声音,心中惊喜,连忙疾奔几步,伸手抓住那匹马的缰绳,翻身而上,回头看时,只见那少年已跃上另一匹马,随手挥出一根绳索,正套在帐篷支柱上,打马飞奔时,借了马力,一下子就把帐篷拉倒了,里面的人一时不及窜出,竟然都罩在了底下,只听得刀砍喝骂声不绝!
聂壹眼中含泪,叫的一声:“崔弘……。”见少年回头只一笑,打马一鞭,两骑绝尘而去!
在此的匈奴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