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常乐于所见的。凤彦之也不例外。他在暗自为元召高兴的同时,对他未来的期待又增加了许多。
皇帝刘彻夜间微服私行是经常的事,尤其是在他继位的前十年里,那时窦太后还没有放下沉重的王权宝杖,皇帝有大把的空闲时间,除了华服美食、美人与玩乐之外,每当他在宫中呆腻了的时候,便会出宫夜行。
不管是在长安四城,还是在城外三县一直到终南山,都留下过他的踪影。不过像今晚来诏狱,确确实实是头一次。
皇帝的脚步走过这处无数名臣勇将们为之胆寒的地方时,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当然不会有人知道。也许,这每一步的方寸之间,都曾经有死去的冤魂在哀鸣吧!
阴暗的狱中通道虽然有些长,但一刻钟的时间也会走完。正在朱铭心中暗自祈祷,皇帝只不过是来随便走走看看,马上就会掉头离去的时候。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变成了现实。
“人呢?怎么没见他的影子?”
问话的人声音很轻,只不过身边的人能听见。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某些时候也许会重若雷霆,让人心胆皆裂。
随时听候皇帝指示的凤彦之早已经回过头来,把皇帝的问话重复了一遍,对象是诏狱长朱铭。朱铭心惊肉跳的看了一眼元召待过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后又离开的牢房,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连忙装模作样大声问离得远远跟在后面的狱卒们,新来的犯人关在哪个牢房里了?
倒霉的朱老实今晚的霉运显然还远远没有到头。他虽然脑筋有些迟钝,但也并不傻。自从看到诏狱长大人对来的这帮人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些身穿便装看不出什么身份的人,一定都不是寻常人物。
听到诏狱长大声问新来的犯人,他刚要脱口而出那人不是被你自己带走了吗,可是他马上又硬生生的停住了。因为,朱老实看到了摇曳不定的灯火光亮中,诏狱长朱铭那双像是能够吃人的眼睛,在拼命地向他示意。
“啊?新来的犯人……刚才、刚才就关在这间牢房里的。”
朱老实的一张嘴肿得老高,好几颗牙都被打掉了。他领会了朱铭的意思,低下头,打开了牢门,不敢看周围那些人的脸色,自顾自的呜呜囔囔说了一句。
几个侍卫早就抢先进去,扫视一圈儿,却什么都没看到,不要说是长乐侯元召,就连老鼠都没有一只。还没等别人说话呢,忽听的一个清脆的声音“啊”了一声,又惊又怒的说了一句。
“啊!你们、你们就把他关在这样的地方?这里……哪是人住的地方啊!父……快问问他们,他在哪里呢!”
这声音虽然显得很突兀,但朱铭这些人现在却没有心思去细想了。因为,那个被众人护卫着的大人物脸色变了下来,只冷冷的哼了一声。朱铭心中本来就有鬼,现在见他们果然是专门来找元召的,他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惊怕,“噗通”跪俯在地,连连磕头。
“快说!长乐侯元召被关在哪间牢房里了?速速把他放出来!”
见皇帝在用手臂轻轻的拍着素汐公主的肩头安抚她先不要激动,凤彦之连忙大声喝问。他感到心中疑惑,诏狱中的这些家伙在捣什么鬼?还磨蹭什么,马上把元召放出来不就行了吗!
什么?长乐侯元召?先前那个人就是元召?!
听到这个名字的朱老实和他手下的那十几个狱卒,差点儿没吓昏过去。怪不得那么好的身手呢!一个照面儿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自己这帮人就被都打趴下了。早知道是他,谁会去招惹啊!诏狱长大人你怎么不早说呢?……大家可被坑苦了!
不过他们被坑哭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只见朱铭一边磕头请罪,一边拼命的替自己辩解着:“陛……大人饶命啊!卑职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的,还没来得及到狱中查看呢。至于长乐侯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