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做了十六年太子的刘琚,不管是在皇帝眼还是在宫廷内外人眼里,都从来是一副宽厚仁弱的模样。可是谁能想得到呢!是这个外表看去清秀软弱的人,在这几天里,主宰着这片辽阔的帝国疆域。
太子刘琚眼闪过一丝失望。在他内心深处,其实非常怕在这个时候见到父皇。长期以来的威严对他心里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尤其是这几年来皇帝对他的不喜欢,几次想要来探望,都踌躇止步。好不容易听从元召的劝告,想好一切说辞过来了,如果再掉头回去,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接下来的勇气。
“是太子过来了吗?让他进来吧!”
正在犹豫之际,一个略显低沉却依然威严的声音传出来。太子连忙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冠,随着毕恭毕敬引导的董宴走进了门内。随着他而来的贴身侍卫白衣如旧短刀在身,这把刀,几日之间染血不知几何!世人但见长安的平静,却不知道这背后的波澜起伏暗夜隐杀!
皇帝并没有休息。他的心情非常烦躁。昨夜时分,莫名其妙作了一次。他感觉到从来没有过如此的疯欲狂。好像是有一种难以拔去的蛊毒种在了身体深处,他极度的想要什么,却又不知道要什么……那种滋味,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整个宫殿的人都吓傻了。衣不解带伺候的卫皇后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太医们赶了过来,灌下汤药,一顿忙活,才渐渐的平息下去。说来也怪,这种不明原因的疾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半个时辰之后,有些精疲力尽的皇帝沉沉睡去。所有人才放下心来。
皇后问起太医们的病源时,他们却说不太清楚。不过几个人对视一眼,却告诉皇后说,这种随时可以作的现象,元侯已经早预先告诉过他们,让他们随时注意。
“这种深藏在体内的隐疾,非常罕见。太医院的病历记载虽全,也没有遇到过啊……也许,元侯他会有办法的吧?”
听了几个白苍苍的老太
医分析,皇后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更加细心的守护在皇帝的身边,小心地看着,防止再次作。
“儿臣不孝,来迟了……父皇,请恕罪。”
寝宫之内没有外人,皇后早已经领着所有的宫人太监退了出去。最后回头看向儿子的目光满是忧虑。等到宫门关,太子刘琚早已经跪拜在地,落下泪来。
皇帝斜倚着身子,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看着跪在地的太子,心情复杂。曾几何时,这个他期许以很大希望的皇子,聪明伶俐异常好学。为此,他专门给他修建了博望苑,延请天下名师有望博士来教授他各种学问。其实从那时候开始,已经有了把他立为太子的心意。
只是随着他渐渐长大,皇帝现他并不像自己。这么一个庞大的帝国,如果交到一个性格仁弱的接班人手里,他越来越不放心了。尤其是在现在朝英才辈出的情况下,皇帝极不希望将来的天子成为权臣的傀儡!
“你做的好事啊!哼!这些年来,朕选拔天下杰出之士教授给你的那些帝王之术,难道你连一丁点儿都没有学进去吗?”
除了这对皇家父子之外,寝宫之内空无一人。皇帝没有丝毫的隐晦,直接说出了心所想。那语气的冰冷之气,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随着寒意重重。
没有得到父皇的命令,太子依然跪在那里,不得起来。他深深地低下头,没有接着回答。因为他知道,更大的风暴,一定还在后面。
“你……无话可说吗?自己也感到做错了是不是?哼!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你以为凭你的小手腕能驾驭得了吗?等到天下大乱的时候,你会知道,什么叫追悔莫及了……!”
皇帝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眼睛狠狠地瞪着在眼前神情有些木然的太子。如果现在可以行动,他很想拿起木杖抽他几下,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