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也不是难事。
“从山脚到这儿,山路修整过爬起来容易,再往上就难了。这整座山,都是我家的,这里的山茶花都是我爹种的,因为我娘喜欢山茶花。我遇上你,就是因为晚上跑来看花……”
花容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内容不显得枯燥。
“我家里,也有很多花。”
云栖梧记忆里出现一大片繁花似锦,还有花下总是眼里含着忧愁的母亲。那些花比之这些山茶花要名贵的多,也稀有的多,却不是为了一个人种的。
“你会轻功么?说书人讲的那种,飞檐走壁。”
关于这个,花容是真挺好奇,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传说中的踏雪无痕。
“会。”
云栖梧不解,话题怎么突然就跳到了这里。
“有了轻功,上山应该很容易。”花容感慨,有些羡慕,将他胳膊上缠着的布带打成蝴蝶结,“好了,估计再换一次药,伤口就能愈合了。”
云栖梧看着这双带笑的眼睛,与她睡着时惹人怜惜的样子大相径庭,言行举止间反而带着几分从容洒脱。他发现,眼前的人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奇特的矛盾之中。
“多……”谢。
他下意识要道谢,想起花容之前说的话,便只能在心里说完。
“我没有兄弟,家里只有我爹的衣服,身量倒是差不多,你不介意吧?”
临走之前,花容看着他被划烂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不会。”
云栖梧卡了一下,然后道。
花容猜测,其实他是想说“有劳”,或者后面还要再加一个“容姑娘”。
看他这么“听话”,花容莫名开心,决定下回来争取多给他带些吃的。
“我走了。”
她摆摆手,转身,在云栖梧的视线下离开。
花容走了一段路,回头去看,云栖梧整个人隐没在山石的阴影中,似乎与那一处的黑暗融合在了一起。这个人大概非常习惯黑暗,非常擅与隐藏。
待花容离开,云栖梧再次躺下来,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耳边是瀑布倾泻而下的水声,鼻端萦绕着花香,在经历了那样一场生死攸关的厮杀之后,此时心里却意外的平静。
他早已经厌倦了那样的生活,只是如同一颗棋子,困在局中,身不由己,不得解脱。
这一次的暗杀,终于让他下定决心,抛下过往的一切,或许他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