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低头看蚂蚁。
花容走过去,蹲下身来“你怎么不和他们出去玩呢?”
小孩子太不合群,也不好。
石头摇摇头道“我娘说,等我病好了才能跑,现在只要我一跑,就会喘不过气来。”
花容估摸着,这孩子可能得的是哮喘一类的病症,想到去年的借条上,韩丰年就是为着给儿子治咳喘之症借的银子。据她所知,哮喘是很难根治的。
“好了,都洗手吃饭吧!”
韩家娘子在厨房忙活一通,将饭菜端到了院里,树下摆了一张大石桌,不太方正,应该是韩丰年自己打的。
“哎,让你们见笑了。”
韩丰年叹口气道,看看桌上,一盘青菜,一碟子咸菜,还有一盆杂菜汤,唯一能看的,就是黄橙橙一盘炒鸡蛋。
石头乖乖坐着,等大家动了筷,才把筷子伸向那盘青菜。
花容看了,只觉得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到他碗里,温声道“吃吧!”
石头看看他爹娘,见他娘冲着他点头,这才将鸡蛋夹了起来。
“奶奶,我喜欢吃青菜,鸡蛋给你吧!”
石头小手一转,又把鸡蛋夹到了奶奶碗里。
“这盘子里不是还有好多么?咱们一起吃。”
花容恨不得把小孩儿抱怀里揉两下,她以前不喜欢小孩子,可石头这样的,再来两个也不嫌多。
“等交了租,卖了粮,爹给你买肉吃!”
韩丰年一个七尺大汉,这会儿也红了眼圈,发狠道。
“不用了,不是还要还债么?娘说我生病花了很多银子。”
石头一听可以吃肉,脸上露出欢喜之色,然后又摇摇头道。
“现在粮价低的很,你们有没有想过种别的?”
花容看着这一家四口,老的老,小的小,单靠地里的收成,日子确实难过。
“能种的就那几样,都卖不上价钱,来来回回也只是穷折腾。”
韩丰年听着这话,只觉得到底是没下过田的小娘子,种地哪儿是那么简单的。
糙米割喉,花容只觉得难以下咽,去看石头,小孩子碗里一粒不剩,吃的很干净。
“吃不下了?剩下的给我。”
云栖梧将她碗里剩下的大半糙米倒在自己碗里,继续吃起来。
花容更觉得惭愧,养尊处优的日子长了,吃苦就变得难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云栖梧做了什么——那可是她碗里的剩饭,就不怕有口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