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和心月作为“大丫鬟”,除了布衣,另外还有一套是用丝绸做的。
私底下,花容又给了杏儿一根玉簪。
杏儿如今还梳着双丫髻,带着两个银制镂空小球,小球底部还缀着穗子,看着特别的可爱。这两个小东西,还是周川送的,本来她死活不要,可到底招架不住这人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收了下来。
“我瞧着,周川确实挺不错,也不是要你立刻就嫁给他,总要给人家一个机会。”
花容点到为止,说的多了,反倒会引起这丫头反弹。
杏儿这回的反应没有上回激烈,表情有些复杂,到最后也没说愿意不愿意。
不过,花容看她神情,多半也是愿意的了。
二十九那天下午,花容便开始张罗着贴春联。除了大门,各处院落也都要贴。
她亲自刷了浆糊,将主院的春联给贴了,然后端详一会儿,忍不住道“明年,咱们还是买春联吧!”
云栖梧就在旁边帮她扶梯子,听到这话,很是不解。
难道是,他写的春联有什么不好?
“总觉得,这么做是暴殄天物!”
花容看一眼春联,又看一眼,最后叹了一口气道。
至于大门外的春联,便由周管家亲自贴了上去。只是,这浆糊还没干,就出事了。
“夫人不好了!”周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
“把气喘匀了再说话!到底怎么了?”花容无语,她好着呢!
“大门上的春联,不知道被谁揭走了。”
周川说到这个,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大过年的,想贴春联不会自己买啊?揭别人家的,算个什么事儿?
花容听了,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这人想法应该和她一样,都觉得这么做太过暴殄天物!
“夫人,要不,让老爷再写一幅?”
周川试探地道,这大过年的,就算再穷的人家也会买幅春联贴上。
“再写一副,还不是会被揭走?”
花容没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这可怎么办?”
周川想想也是,登时傻眼。
杏儿给出主意“要不,直接写在门框上?”
“这个倒是可行,他们总不能把门框给我卸掉。”
花容抚掌,以前人们都是把春联写在桃符上,他们现在不妨效仿一回。
于是,两三个丫头捧着笔墨砚台,跟着花容和云栖梧到了大门口。
甲一和丙二架了梯子,一人一边扶着。
周围有出来贴春联的人家,看到这架势都愣住了——这又是梯子又是笔墨的,到底要做什么?
有那好事的,便围了过来,想要看个究竟。
“这,这不是花家的女婿么?”有人认出云栖梧的身份,悄声道,“都说他是武夫,大字不识几个……”
有人摇头“可我看他这架势,竟是要亲手写春联。”
心里暗自揣测,难不成刚刚那副墨宝,竟然是出自这云栖梧的手笔?
没错,这位就是那个“可耻”的偷春联的贼。
他路过花府,顿时被春联上的字给惊艳到了,心痒难耐,趁着门房不注意就悄悄揭了下来。
“怎么可能……”有人正要同他抬杠,扭头一看,立刻恭敬道,“原来,是朱举人。”
这位朱由许,乃是清平县城为数不多的举人老爷,颇有才名,且在书法一道造诣颇深。应该说,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
若不是如此,以他的能力,继续往上考,说不定还真能中个进士。
朱举人为何会在二十九下午还在街上溜达?就是为了赏春联。
别人赏春联是看内容,他呢,是看笔法。只可惜,这写春联的人,就算有一两个笔法好的,也不脱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