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爷爷守岁。”
周兴嗣闻言,也开口道。
云栖梧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拉着花容起来了,温声道“回去睡吧!”
花容到底是不放心——“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再回来?”
“什么回来?我说不用就不用,就是过来我也给他撵回去。”
花文远大手一挥,不悦地道。
花容无奈,只得依言回去了,临走时不放心地同周兴嗣道“如果有事,就去叫我们。”
周兴嗣认真地点头道“知道了。”
等花容和云栖梧离开之后,花文远到底还是晃悠着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小子,走,咱们到书房去。”
周兴嗣站起来,果真扶着他,爷俩朝着书房去了。
“我先走,说好了,让我十个子……”
花文远盘坐着,拿了一颗黑子,瞅准了放在棋盘上。
“……”
周兴嗣无语,爷爷喝醉了,无赖程度倒是比以前更甚,可这会儿也只能由着他。
“你师父不简单,你小子也不简单,一个个的都瞒着……你说说,京城里好好儿的,你们都往这破地方凑做什么?这还不算,偏偏还要招惹我闺女……”
花文远唠唠叨叨的,看准了一步棋,棋子啪一声放了下去。
周兴嗣心里一惊,倒是无心再想什么棋局,他到底是孩子,这会儿就有些沉不住气道“花爷爷,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现在都这样了,知不知道都一样。”
花文远打了个呵欠,催促道,“小子,快点儿,该你了。”
“花爷爷,我不是有意欺瞒——”
周兴嗣试图同他解释,毕竟他是真心拿花文远当爷爷看待。
“我知道,爷爷没怪你,不用放在心上。以后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跟爷爷说,说不定爷爷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花文远半醉半是清醒地道,他如今肯同小孩儿把话说开,为的也就是这个。
这孩子年纪不大,可心思却重,总是什么都闷着不说。
“花爷爷,如果我说,我以后想当大将军,你会不会笑话我?”
周兴嗣索性放下棋子,认真同他道。这想法他一直深藏在心里,谁也不告诉,就是怕那些人嘲笑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有什么可笑的?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有这样的想法,这说明我们兴嗣有志气。”
花文远摸摸他脑袋,笑着鼓励道。
“嗯,我一定要当大将军,比我爹还要厉害的大将军。”
周兴嗣郑重地道。
“好,爷爷等着那一天。”
花文远点头道,说完了又是一个呵欠,眼中的棋盘也模糊起来,棋子更是一个个长了脚一样晃个不停。
到最后,竟然就这么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好在,书房里也有火炉,一点儿也不冷。
周兴嗣站起来,将他放倒,和衣躺在榻上,又给他盖上厚褥子,这才在火炉边坐了下来。
说是守岁,到最后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最早的时候,他是和外公一家守岁,一大家子人热闹到半夜。到最后,他总是困的睡着了,然后被舅舅抱回房里去。
到了将军府之后,他一个人守岁,连火炉也没有,就披着被子坐在窗边看月亮。
“外公,娘,你们在哪儿?”
他盯着火炉里燃烧的火焰,慢慢地伸出手,感受到一丝灼热的温度。
“孩儿现在很好,有了师父师娘还有花爷爷……”他缓缓将手缩回去,继续道,“你们不用担心我……”
周兴嗣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房,正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
盯着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