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夜晚。
金蛉想着白天的点点滴滴,难以入眠,便从枕头底下掏出那观音玉佩。玉佩躺在她手心里,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倒叫她心里踏实些。
就在瞬间,金蛉听见了那水滴落的声音!
她想起永宁也是听见了这声音,一时间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仿佛浑身都僵硬了。
不会的!云蟾生前就那么无用,死后变成鬼也吓不倒她!
金蛉这么想着,翻身下床点了蜡烛去寻那水滴声的源头。
就在角落里,她果真发现了一滩鲜血,更瘆人的是,血里还躺了支玉镯子。金蛉定睛一看,不正是她给云蟾的那只!
“啊!”她尖叫着跑出房门去,正好撞到走在游廊上的罗氏。
“金蛉,你这是做什么?”
金蛉只觉得快要窒息了,哭着对罗氏道“那里头,有血!”
罗氏睨了一眼金蛉,只身走进房去,半晌出来道“哪有什么血?行了!大半夜别装神弄鬼了,怕的话就戴上那玉佩!”
金蛉进去一看,墙角果真干干净净的。
她揉了揉眼睛,听了罗氏的话去找那玉佩,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两瓣。
金蛉彻底慌了神,缩在榻上一动不敢动,满脑子尽是丫鬟们说的——云蟾死不瞑目!云蟾要来报仇!
她要找谁报仇?对啊,是自己害的她!她要来找自己报仇!
房间里这时候突然又想起了水滴声,还接连着有哭声飘进来,像极了云蟾挨板子时发出的哭声。
金蛉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跑到门口想逃出去,却发现门早就被锁上了。
“滚开!我没害你!我没有!”金蛉不知道云蟾的鬼魂在哪里,只好拍打着周围的空气,又蹲到墙角继续哭嚷着。可那哭声似乎越来越大,几乎要严严实实包裹住她。
她一抬头,居然看到床对面墙上血淋淋写着几个大字——“还命来!”
金蛉大叫一声,已经在崩溃边缘,吓得涕泪横流,呢喃道“云蟾!我错了!你放过我!是我!是我用了你的黎芦!我用玉镯子陷害的你!都是我!求你放过我!“
那哭声依旧不止,愈演愈烈。金蛉再也撑不住,像自首一样将自己做的那些歹事全都抖了出来,当然,还包括受朱姨娘指使去吴家告状,一件不漏。
等她吐露干净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乌泱泱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永宁和马氏,后头还跟着几个丫鬟,当然其中还有“死而复活“的云蟾。
金蛉正抱着头缩在角落里,见到来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好你个金蛉,这下全招了吧!”
金蛉听永宁如此一讲,又看到后头的云蟾,脑中突然翁的一下,歇斯底里地扑上来“好啊!你!你们!算计我!”
几个粗壮的老婆子上前一把拖住她。金蛉自知死到临头,反倒哈哈笑起来“云蟾,你居然炸死!想我聪明一世居然栽在你手上!”
云蟾冷哼了哼“那还得谢谢你,我的好姐妹!要不是你想置我于死地,小姐也不会想出这个法子钓你上钩。”
永宁寒着脸吩咐几个婆子把她拖到耳房审问。
“说吧,我从未亏待过你,你为何做出如此叛逆不道的事。”
金蛉被五花大绑地捆着跪在地上,也不看着永宁,冷冰冰道“你不是知道吗,我家里有个哥哥要念书,我嫂子又好赌,家里缺钱,我本来就是朱姨娘房里出来的,朱姨娘肯给我钱,我就帮她做事。”
“恐怕,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永宁喝了口茶,“去盐官的时候从背后推了我一把,害我被刀砍伤那个人也是你吧。我很好奇,你究竟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我于死地?”
“没错是我,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