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开学去了,然而刚走一个星期,她就放心不下,又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赶回孤儿院。
下了火车,她还没有走到孤儿院,路过捡到男孩的江边的时候,目光凝结。
江岸边,夕阳余晖洒下温暖火红的霞光,照耀着老旧的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整个人都浸入在漫天夕阳里化成金色,仿佛要乘风而去。
他望着江晚,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甚至在看见那个逐渐朝自己走来的女孩时,身体都一动不动的坐在秋千上,随着微风轻轻悠荡。
直到姜绾走到他面前,露出明媚的笑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回来看你啦,小哑巴。”
刹那间,男孩睁大了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睁的很圆,像是她见过的一只很肥的橘猫,满眼的惊喜,雀跃,不敢相信,眼神亮的惊人,眼里闪烁着漫天星辰。
他从秋千上跳下来,急急的扑进江晚怀里,像是要确认什么。
江晚一下子被戳了泪点,因为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男孩一开始见到她没有反应了——他,以为刚刚自己的出现只是个幻觉。
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他是不是每天都这样坐在岸边秋千上,凝望着她走时候的方向,他是不是心里觉得,自己也不要他了?
男孩被江晚忽如其来的眼泪惊到,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满脸焦急。
江晚一边摇头一边哭着说没事,没事。
男孩露出一丝恬淡的笑,似乎是为了安慰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绿色糖纸包装的糖果,清脆但生涩的声线响起“给你。”
这是薄渡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江晚惊呆了“小哑巴,你说话了?”
“我呸,小朋友,你居然说话了。”
江晚惊喜万分,谁知道等她破涕为笑后,薄渡又恢复了沉默无言的状态,直到过了两个月,薄家人找到了他。
薄渡被带走那天,行色匆忙,江晚赶回来他已经要离开了,男孩用力拉着她的一根小拇指。只来得及对她说一句话“我叫薄渡,薄荷的薄,渡舟的渡,我会记得你的,江晚姐姐。”
从那以后,薄渡杳无音讯。
后来江晚知道薄家是什么存在的时候,也不过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那个才八岁的小男孩,应该早就忘记自己了吧。
可是,薄渡记了很多很多年。
他曾两次失去一切,第一次是薄晴死了,第二次是得知江晚没了。
第一次,他遇见了江晚,一个成为他心里最后一丝温暖,仿佛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不至于陷入无间地狱的女孩。
第二次,他遇见了姜绾,心里的光熄灭了,然后在灰烬里,开出一朵妖冶温柔的花。
此刻,姜绾从记忆里回神,随意问道“你建了座别墅在这儿?什么时候建的,我好久没有回孤儿院了,都不知道。”
薄渡看着她的眼睛,回答“三年前。”
他以为江晚死了,却又遇见了她,在交换人生分开后,他回南省买下了这里的地皮。
姜绾呼吸一窒,装作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不远处就是孤儿院,你后来有回去再看看吗?”
薄渡弯了弯唇角,声音湮没在风中,很低“没有你的地方,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姜绾没有听清他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眼角泛起生理性的眼泪,她在飞机上模模糊糊的,几乎一夜没睡,此时精神状态不算好。
“既然是你的别墅,我们进去吧。”
“姜绾,你喜欢这里吗?”薄渡忽然问道,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深深凝视着眼前的女孩,眼底压抑着极致的渴望。
姜绾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望刺的怔住,意识瞬间清醒,但还是有些迷茫的说“喜喜欢?但是——”
“姜绾,你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