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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是他的儿子燕王刘旦的。
文书上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感情,每一句话都都充满了仁孝之心,但是,将所有的文字合起来就一个意思——燕王刘旦希望即刻入京侍奉自己年迈的父亲……
“长安虽大,却无一寸多余的土地来容纳一个亲王!刘旦若是有心,就奉献他封地中的三个县来孝敬他的父皇吧。”
刘彻空洞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响起。
帷幕后面一个清越的声音道:“启奏陛下,燕王封地在泰山封禅之时,已经削掉了两县,剩下的四县乃是燕王的食邑,若是再削三县,只剩下一县,恐怕养活不了燕王府众多的人口。”
刘彻淡淡的道:“人不到穷时,不知自己昔日富贵生活来之不易,刘旦既然有心抛弃封地回京,可见封地对他并不重要,削去三县,让他多为口中食,身上衣多奔走一些,说不定就没有进京的心思了。”
帷幕后面的人应答一声,不多时,梁凯就捧着一张写好的诏书送到皇帝面前。
刘彻扫视了一眼诏书,点点头,隋越就在上面用了大印。
“送去丞相府,赵周知晓该如何调配人手。”
一个黄门飞奔而来,带着卷好的诏书去了丞相府。
刘彻沉思片刻,抬头的时候发现梁凯还没有离开,就问道:“卿还有何事?”
梁凯施礼道:“微臣以为陛下对皇子们太苛刻了。”
这还是梁凯第一次直言犯上,刘彻并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趣的道:“说说。”
梁凯叹口气道:“微臣自幼丧父,至今不知与父亲相处的滋味,总体看来,无非是相亲而已。
燕王为陛下子嗣,上书来京城要侍奉陛下,此为人子之德。陛下不鼓励也就罢了了,为何要重责呢?”
刘彻无声的笑了一下,扯过燕王奏折丢给梁凯道:“你读不懂燕王这封奏折里面的含义?”
梁凯笑道:“臣没有看出来,只看到燕王一片敬仰父亲的拳拳之心。”
刘彻笑了,手指在桌案上轻叩两下继续道:“你觉得燕王应该入京?”
梁凯笑道:“这是自然,长安很大,陛下建造的宫殿很多,分拨燕王旦一处便是,如此陛下父子团聚,享受天伦之乐岂不美哉?”
刘彻挪动一下屁股,把身体往前靠靠,又问道:“燕王归京,燕地如何管理?”
梁凯道:“责付丞相府就是!”
刘彻稍微想了一下,就点头道:“追回诏书,重新拟诏。”
梁凯施礼之后,就再一次钻进了帷幕之中,不大功夫,就写好了诏书再次放在皇帝桌案上。
刘彻看完诏书笑道:“燕王旦进京之后你觉得广陵王胥也会进京?”
梁凯拱手道:“这就要看广陵王有没有燕王那么有心了。”
刘彻笑道:“也好,一次解决朕的后顾之忧,也给所有人一个机会。”
梁凯退回帷幕之后,已经到了午时,桑弘羊见梁凯进来了,就放下手中的文书道:“文慧中午可有闲暇,与某家一起进食如何?”
梁凯笑道:“桑公相邀,焉敢不从。”
正在看书的汲黯也放下书本对梁凯道:“一起,一起!”
桑弘羊惊愕了一下,也就释然了。
这里是皇帝的内廷,内廷的人不多,连他们三人算上,也不过九人。
汲黯说一起走,走的人却只有他们三人,余者继续坐在座位上替皇帝处理文书。
按照惯例,内廷之人有皇帝赐予的饭食,每人一份,内容十分的丰富。
偏殿之中很是幽静,梁凯年少,早就腹中饥饿,见对面的两人都在吃饭,也不说话,就埋头大嚼。
汲黯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