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头,不还粮我就把你家再砸一遍。”简宁瞅瞅简单修葺过的房顶。
“对!不还粮就把你家砸个稀巴烂。”田春苗双手掐腰,挺直腰板附和道:“我管你初一初五,欠债还粮天经地义,还粮,还粮,还粮。”
重要的事说三遍。
许荣祖心里一寒,脸上三分受伤,七分恐惧地看向简宁:“你当真一点情面不留?你怎么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呸~你才面目可憎呢,死癞皮狗扒着我家宁宁吸血,黑心黑肝的狗东西,捡块肉骨头尾巴翘上了天。”田春苗铆足劲撕破脸皮,生怕撕得不够烂不够碎,日后给他可乘之机:“资本家的狗崽子,你他娘还想坐大飞机,你这种丧良心的腌臜货,死了活该没地儿埋。”
资本家的狗崽子一落地,许荣祖仿佛遭五雷轰顶,面皮轰地裂开一道巨缝,惊疑不定地盯着田春苗一张一合的嘴巴。
究竟是无心之言,还是她知晓了什么内情?许荣祖喉头微动,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一颗心忽上忽下,砰砰乱跳。
吓傻了。
简宁意外地挑挑眉,难道许荣祖身世暗藏猫腻?扫一眼许婆子,许婆子满脸愤怒,并无其他异常,想来她也被蒙在鼓里。
“苗丫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许婆子听她大年初一诅咒儿子,气得浑身发抖。
“娘,别说了,把粮食装给她们。”许荣祖忽然嘶吼出声,他不能在让田春苗继续往下秃噜,哪怕是无心之言,一旦引起村里人警觉,接下来的事情就难办了,他这一辈子就到头了。
“哼~快点地,我忙着拜年呢。”田春苗斜眼一撩,冲许荣祖豪横道:“我看你就是属黄瓜的——欠拍!”
这会许荣祖根本沉不下心思与她较劲,拽紧许婆子胳膊朝屋里大步掠去。
程简宁就发挥了一句话,田春苗就以一己之力干翻许家母子。
拖着两袋子粮食,怀揣十几张布票肉票,功成身退。
俩土煞神走了,许婆子只觉眼前发黑,一张脸苍白无色,扶着桌沿摇摇欲坠,瞅瞅儿子比她还严重,抚抚胸口劝慰道:“算了,还清债,咱就清静了,我们许家再也不欠她什么。老天眷顾,助我们摆脱那粗野刁蛮的丫头,我们应该感到庆幸。”
菩萨显灵,才挣脱掉这门糟糕透顶的亲事,性情如此刁钻乖戾的丫头,成了亲儿子得受多大苦,怕是要被她搓磨死。
许荣祖心神不宁心不在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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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姐姐昨天我炸了不少酥肉,一会你拜完年搁我家来一趟,给你装点酥肉。”两人分开的时候,简宁亲热道。
“好嘞。”田春苗十分满意小姐妹今天的表现,一句话没帮许荣祖说情,也没有心软。
是个很好的开端,但愿能继续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