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淮安六十四天,每天平均四十三里。
这还是空船的。
载货之后每天平均也就是三四十里
运河真要算起来速度实际上和步行差不多。
也就是运量大,路上轻松而已。
“姓郑?前面是横林,横林郑家。”
衍圣公说道。
“对,横林郑家,郑振先万历三十九年京察被罢官,至今依然居家,他弟弟病死在许州任上,不过其子是这一科的举人,以郑家学问,估计一个进士是跑不了,他们能来迎接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李承祚笑着说。
“他们家与东林党很好?”
杨信好奇地问。
“杨佥事,这里的世家子细算都是东林党,几乎没有一个例外的,郑太初之子郑鄤据说与被你笞责的文震孟是好友,不过杨佥事放心,他既然来迎那就不会失礼的。虽说迎的是衍圣公,但咱们是一起的,不可能撇开咱们,否者那就真是自己找死了,他们还不至于蠢到敢那么不懂事。”
陈承祚说道。
“哈,我倒是希望他们敢!”
杨信不屑地说道。
然而他的希望终究还是落空了。
“晚辈郑鄤,奉家父之命恭迎衍圣公,恭迎丰城侯,恭迎杨佥事!”
岸边一个三十左右的青虫,毕恭毕敬地行礼说道。
杨信顿生好感。
“郑公子倒是个识大体的。”
他说道。
“杨佥事公忠体国,才是晚辈楷模!”
郑鄤笑着说道。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会说话的。”
杨信说道。
就这样他们一行被郑鄤请到横林。
不过是在这座小镇外郑家的园子里。
这时候江南这些官宦世家都喜欢修园子,尤其是苏松常一带因为富庶,基本上随便一个有些实力的乡绅都这么干,可以说这一带遍地园林。这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精致园林,妆点着这片堪称目前世界上最繁华的土地,直到二十多年后被建奴的铁骑踏碎,整个这一带完变成血海滔滔。
郑鄤之父郑振先是朱赓当首辅时候的工部主事,但因为上了一份直发古今第一权奸疏骂首辅,结果被贬官,后来成为各党恶斗的牺牲品,被自己一伙的东林党给卖了,自此一直在家。这次估计是看到机会了,想趁机改换门庭,毕竟上次是东林党把他当牺牲品,他弟弟在许州知州任上病死,郑家终究不能这样一直沉寂,郑鄤又要赴京赶考,如果能够抱上阉党,那郑家也就咸鱼翻身了。
不过他爹没露面。
说是重病不能见客,所以交给他来招待衍圣公一行。
“所以说,就不能相信那些人!”
杨信说道。
此刻是他和郑鄤单独喝酒,旁边还有俩小美女伺候着,估计郑鄤已经听说他需要美婢伺候……
吴亮其实是郑鄤的舅舅。
“人都是自私的,你不能指望大家嘴上喊着同党,行事的时候就真会齐心协力了,朝廷的官职就那么多,真正有实权的也就那几个,总得少不了竞争,和别人争的同时内部也在争,有争就有出卖。
有利可图的时候卖队友不是很平常?
难道真就指望乡里乡亲?出卖令尊的不也是常州人吗?乡里乡亲都靠不住又何况仅仅是个盟友?
但有一点是不变的。
这官终究还是要皇上来封。
过去神宗皇帝年纪大了,不喜欢管事情,才把权力都放给下面办事的,可咱们这位新君正是年轻锐气十足的时候,哪个这种年纪的皇帝,会把权力交给下面的大臣?皇上肯定是要收权,最后终究是要乾纲独断,咱们想要富贵就得一心一意听皇上的,他们那些人就是不懂事,做臣子的听皇上的就行了,为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