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这么带着悲凉落寞,在人生的大起大落中走了。
“郑鄤呢!”
杨信在他身后喊道。
郑鄤不在园子里。
很显然他早就做好充足准备,无论能不能炸死杨信,他都必须先躲起来,炸死杨信他也是罪犯,至少这件事有最终结果前他都必须得隐藏,实际上只要炸死杨信,那东林党肯定反扑控制皇帝。那时候会把所有罪行全都扣到杨信头上,而他就成了诛杀奸臣的义士,那时候他再一身光辉地重新亮相,然后郑家就成了所有士绅心目中的英雄。
但这之前必须先躲起来。
他在杨信的房间床下埋了整整五十斤火药,然后把引信通过毛竹管通到这个小院外一处房间。
在确定杨信应该睡下后,他点燃引信然后迅速逃离。
而且他的准备还不只如此。
在紧接着杨寰率领荡寇军杀到横林郑家的大宅后,早就已经聚集起宗族青壮的郑振先,很干脆的告诉杨寰,因为郑鄤对他不敬,他在五天前就已经和郑鄤断绝关系。而且横林郑家也把他从族谱中剔除,这是经过武进知县批准的,具备法律效力的,也就是说郑鄤无论做了什么,都与他们郑家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为什么郑鄤还能使用郑家的园子……
那本来就是他自己名下的。
至于郑鄤的妻儿,这个同样也已经下落不明。
“还能这样?”
杨信愕然说道。
“杨佥事,这样咱们的确不能抄郑家了,不过郑鄤自己名下的这座园子和里面的姬妾奴婢还是可以抄的。”
李承祚说道。
“抄什么抄,算荡寇军的军营了!”
杨信说道。
正好他需要一个卡在苏松常士绅喉咙里的鱼刺。
郑家这座园子东西南北长度都是一百多米,正好可以用来改造成一个小型的棱堡,就像美国至今海岸边还随处可见的那种小型五辦棱堡,里面驻扎几百士兵毫无压力。而且接下来还得抄高攀龙等人家,正好操作一下把部分田产之类弄到自己的手中,然后以这里的驻军为支撑,对那些本地的佃户们进行训练,把他们统统变成民兵。
无非就是少收租而已。
别人收六成七成租,杨佥事一律减半。
然后这些地租确保荡寇军供应,最终形成一个驻军加外围民兵的军事体系。
至于天启会同意的,因为他也需要这里有人镇压,地方上的卫所已经完全没什么指望了,这些卫所军官早就士绅化,而且真正说了算的是兵备道,但荡寇军是皇帝直属,不需要听兵备道的。皇帝想在这一带抓人,第一得看地方官员是不是配合,就像当年苏州一样知府直接无视,任由那些工人把税监捣毁,最后只能调兵备道带兵过来,但兵备道也只是随便抓了几个顶罪的。
谁都知道那些人不是主谋。
兵备道也是文官。
但如果有荡寇军驻扎就不一样了,直接出动去抓那些主谋,根本不需要经过文官系统,一个锦衣卫过来就能带着去抓人。
皇帝想在这一带做什么就容易多了。
李承祚当然无话可说,杨佥事遭这么大险,自己捞点也是必须的。
“韩成!”
杨信叫过一个锦衣卫。
后者赶紧过来。
“带三百兄弟留在此处,把这座园子周围一百丈内全部圈起来,谁敢阻挠就算郑鄤同党抓起来,然后雇人挖一圈壕沟。”
杨信说道。
后者立刻领命。
紧接着杨信又找三个营给他。
他的荡寇军还是维持之前编制,互相能听懂说话的一个营,这样一个营多则百余人少则几十人,三个营实际上不到三百,但也差不多够了,另外园子里还有上百的奴婢,这些原本属于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