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的才归普通军户。
而辽东上上田才能达到一石以上亩产,上田勉强一石,但普通军户得不到这些,能得到的也就是些中田和下田,这些薄地亩产平均起来正常年景也不过五斗而已。五十亩也不过二十五石,去六石还剩十九石,种子以每亩四升算去两石,还剩下十七石。
再算余丁田。
二十五亩余丁田也不会是上田。
上田不可能留着等余丁去开垦,中田都没有,余丁田几乎是下田,亩产三四斗算好的,咱们就还是按照五斗算,产十二石半,扣一石种子,交两石五斗,剩下九石。
总计二十六石。
一丁吃最少七石半,两丁去十五石,一个小孩至少三石半,十八石半,剩下还有不到八石归两个成年女人。
实际上已经有吃不饱的了。
女人比男丁吃的少不了多少。
这还不算穿衣,生病,天灾之类的。
但若真是如此,也不是不能撑住,毕竟我说的是勉强吃饱,但实际上哪有真正吃饱的,况且平日瓜菜之类都是要吃的,谁家还不挖野菜凑合。
但作为军户是要服役的,就算没有敌人进攻,军官也是有权调动,哪怕他调动了不是打仗,哪怕他是调动这些军户给自己家田地挖水渠,给他家修房子,甚至农忙时候给他家收庄稼,他家宴客时候去端盘子。
实际上卫所世职军官都是这么做的。
这还仅仅是军官私役,还有军中的公差,巡哨,割饲马的草料,修缮城池,使者往来的护送,时常一年间十之六七不能耕种,就靠着家里妇孺。
那么耽误收成怎么办?
没人去管。
这还是没有战事时候,若有战事就别提什么收成了。
原本就是正常年景也仅能糊口的日子,再有任何一点意外,就必然会出现吃不饱饭的,更何况是这样天天有意外,月月有耽误耕种的,最后军户们几乎没有哪年不饥寒。而且这还是累积的,今年遭了灾,收不到粮上交,那时候要记着账来年补上的,更何况将领还会巧立名目,今天收这个明天收那个,军户是他们手下的兵,他们不满意是可以行军法的。
最后军户们实在撑不住就只有跑了。
但一家军户跑了,他们的那份粮就得别人平摊,正军的地没人种,那就别人家的余丁顶种,但辽东这样的一份得交谷八石,豆四石,还有二两半草料银。
于是逃跑的越来越多。
对于军官来说跑的越多越好,因为军户跑了,这地就完是他们的了,改一改军屯变民田,这就是他们自己开垦的荒地,最后卫所的土地没了,都变成了他们的民田。
卫所制度彻底完了,卫所再也不能御敌了。”
曹文诏说道。
“然后就改募兵了。”
杨信说道。
“卫所兵完了,当然最后改募兵。
但结果还是一样,那些将领还是这些人,他们祸害完了军户,把卫所的所有良田收到了自己手中,变成了世家将门,最终朝廷无御敌之兵,只能改成募兵抵御敌寇时候,还得用他们这些世家将门。
最终就是如今这个样子了。”
曹文诏说道。
“也就是刚才这些。”
杨信说道。
“对,这些都是世家将门。”
曹文诏说道。
“那就对了,我们的原则是,吃了我们的给我们吐出来,拿了我们的给我们还回来,辽西将门用土地兼并,毁掉了卫所,用吞了的军户土地,把自己变成了了一个个大地主,那我们就让他们吐出来。他们用吃空饷,贪墨等手段,毁掉了募兵,用募兵的军饷,军功奖励甚至死了的抚恤,让自己一个个家财万贯,那咱们就让他们还回来。
然后咱们重新在这里换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