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感情用事,心地善良(7)——他对幺幺也好,幺幺和大保相处也累(3 / 4)

出钱出力修建的。为了修这房子,他他还托我公公把他在老家分的几间房子卖了,把钱寄过去凑钱用于修新房。当初他的愿望一定很美好,新房新家新娃娃,谁知因为无亲生骨肉,老来惨被抛弃,成了破房一隅住孤老。离婚后无人给他养老,幺幺也没有想去法院告状要求继子赡养他。当时继子们都在农村,家庭条件也不多好。幺幺只好自力更生,力所能及种点地补贴家用,另外频频到城市大保家打秋风混饭吃。此时他成了回不去故乡的异乡人,大保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有时也从大保家端些肉菜回家吃,放家里桌子上,还要被附近继子下一代不懂事的孩子们偷来吃。他自己家里什么东西都藏不住,很容易被偷。他干脆把自己的粮食、豆类等东西都寄放在大保家。大保家专门腾一个小储藏室堆积他从农村搬来的杂物。

大保虽然也乐意帮助支持他,但时间久了肯定也会引发家庭矛盾。就像久病床前无孝子一样,经常跑来吃饭要零花钱的弟弟也让人烦恼。偏偏大保家族有长寿基因,她们姐弟寿命都长,她也要长久面对这个久了有点招人烦的弟弟。

先是大保抱养的儿子不待见这个亲四叔,看到四叔一上门,他就要藏酒,生怕四叔又来喝他们家好酒。而且不给四叔好脸色,讨厌四叔又上门吃他们家饭。大保时间久了也对四弟失去好脸色,多用训斥语言和他说话。连好脾气的男大保也对四弟有些不满意。有次我公公去看望大保,并留下住了几天。大保热情欢迎,做了好酒好菜招待。吃饭时幺幺也在场团聚,幺幺想一次夹菜夹多点,被大保批评怎么吃饭改不了农村人怂像,饿痨饿虾的。吓得幺幺在夹菜时小心翼翼一次只夹一点,又被大保批评他是装出城市人的文雅样子,又装不像。搞得幺幺无所适从,不知道一次该夹多少菜才合适?才不会招致批评。公公看在眼里,非常同情幺幺处境,不敢发言表态。既不忍心与大保一样批评幺幺,又没胆子站在幺幺一边说大保要求太苛刻。他后来告诉我们说幺幺在大保那里日子难过。

幺幺也知道这个处境尴尬,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为了生存,只有厚着脸皮忍受这一切。生活婚姻的种种不幸,使他个性更古怪偏执,经常在大保家吃饭后,坐着愤世嫉俗述说自己一生委屈,大保家人听多了他的祥林嫂式重复唠叨,也不管他,无人搭理,让他一个人自说自话说个够。他也曾因为生活无望,在自己农村院子里服药自杀过一次,幸好被当地干部一边电话通知大保,一边火速送他去医院洗胃抢救过一次。

后来大保又亲自出面,帮他办成农村五保户成员,让他的养老问题由政府承担。幺幺面子思想很重,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五保户,他反而怪大保多事,让他当了五保户丢脸。因为办成了五保户,他就成事实上的孤老了。

幺幺被送入政府给农村五保户成立的公立养老院,那里条件很差,不能和私立养老院相比,只能保证最低等级养老需求。幺幺心理一万个不痛快,不同意,也只能被历史的车轮推动着,一步步接受自己的命运。

大保抽空也派侄儿男女接他回自己家团聚,此时大保夫妇也垂垂老矣,身体不如以前硬朗。大保丈夫在零几年80多岁还因病去世,他去世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特意把幺幺叫到身边,向幺幺道歉自己以前对幺幺态度有冷淡的地方。唉,男大保也真的是个好人。他死前也遭受很多病痛折磨,因为他属于高干,国家要不遗余力抢救他。他在重症监护室都住了好几个月。全身插满管子,话都无法说,只能用写字板写。我们也去重症监护室看望过他。他当时身体极度虚弱,激动得想说不能说,想写动不了。那种过度治疗对他来说是受罪,他几次要求把管子撤了让他少受折磨,家人不忍心,还是让他慢慢病死,据说最后一次住院花了20多万,都是国家报销。

幺幺在公立农村养老院里日子度日如年,更加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