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将老景夫妇放在眼里?”
面对频频的无礼,黎叔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挥手挡开大柱粗壮的手臂,愤怒的呵斥之声顿时制止了对方粗暴的行为。
黎叔说完,赶忙拦着景翀的身体向院内走去,身后却不停传来大柱愤慨的声音。
“唉,这黎叔真是老糊涂了,总是这般护着这个畜生,咱们满村的人早晚也毁在他的手里!”
大柱埋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但碍于黎叔德高望重的身份,却并没有一人敢于赞同他的言语。
身边只是回荡着大林不断的劝解之声,“大柱哥,你就别计较了,黎叔这是爱屋及乌,再说了景翀这孩子是他的心头肉,他老人家都这大把年纪了,有今天没明天的,先迁就迁就吧!”
大林说着,拉着大柱的手臂往院里拽。
直到这时,大柱的脸色才略微恢复了一点,但口中却依旧不忿的低声说道,“没明天,没明天,我看他也找不到明天!”
小小的插曲之后,拥簇的人们这才分布两边各自找回了位置,此时的黎叔领着景翀一步一步的向着灵柩前走去,当距离灵柩尚有数丈距离时,景翀就再也收制不住的跪爬在了地上。
“母亲,父亲…!”
? 哭喊的声音撕心裂肺,伤感的气氛很快就渲染开来。
人常说,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是世间最悲惨的事情。
可偏偏这? 弱小的人儿,就此失去了双亲,沦为了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他正直弱冠无依无靠,又身患疟疾,无人照料岂不是更加悲惨?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在这最短的时间内,在场之人无不被眼前的情形感化的潸然泪下,但是每个人都有他的路要走,具体能走多远,那也只有老天才知道了,这一切都叫做命,而景翀就是这么一个苦命的孩子。
想到此处,特别是黎叔,内心之中更不是个滋味。
但是,年老不以筋骨为能,他又这般年纪了,又能为这孩子做点什么呢?看来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用自己所剩下来的这点时间与他相依为命了。
越想越是伤感,渐渐的连连黎叔那皱巴巴的脸上也老泪纵横了起来,由于没有任何的支撑,他双腿一软,摊到在了地上哭的不可收拾。
大家伙都怕黎叔哭坏了身子,纷纷上前劝慰,许久之后才让之收敛了哭声,但不管大家如何规劝,却始终都不能让景翀从悲伤之中解救出来。
哀嚎的哭声直至平明才渐渐收敛,景翀的双眼臃肿着,这才在几个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夜没睡,又经过这番折腾,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啦,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此时的景翀只感觉头晕目眩,浑身的不适,但一想到今天父母出殡,他连忙又抖擞了精神,攒足了力气。
昨晚,黎叔的话他都听的真真的,人死之后,出殡之时孝子贤孙哭的越伤心,死者在地府之中遭受的痛苦越少,景翀是个孝子,虽然说现在被无辜的背上了个杀父杀母的罪名。但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他不想让自己的父母连死了还要遭受无端的痛苦。
故此,他才天真的打算,等会儿要拼了命的去哭,一定要赶的上那专业的“孝子贤孙”!
当然,别人并不知道景翀的心思,各自忙活着自己的工作,在天刚刚放亮的时刻,景家不大的院落之中就挤满了人。??
前来打热闹帮忙的人可真不少,村里的老老少少,然拥挤而来,老年人做活帮衬,青壮年则整装待发挖坟立墓,村人争争拥拥彻底的沸腾了起来。
半晌时分,一切的一切都准备完毕,此时正值出殡的好时机。
原本就不大的庭院之中迅速的分出了两条道,大家腾出了足够空闲,好让那些背墓人大展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