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声音不由得让景翀身体为之一震,一个转身就跳下了火炉,目光一缩,出现在视线之中的正是一条赤着上身的黝黑大汉,那大汉满脸的虬髯,与钟烈坚有点相似,只不过个头没有钟烈坚高,一双大眼睛瞪的滚圆,满脸的横肉嘟嘟着,坚实的腱子肉,孔武有力,给人一种不可违逆的气势。
他刚刚出现,就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只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所以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都是一怔,可随即又见对方哇哇暴叫了起来,他朝着景翀的身上瞄了一眼冲了过去,可即将到达身边之时陡然一转,来到了火炉之旁,伸出脑袋在火炉之中一探,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通红的大铁担。
“啊?竟然偷偷的炼制我的倒掖九牛回,你们可知道犯了多大的罪过?”大汉回过头来须眉皆乍,可是他还在想着什么补救的办法。
“倒掖九牛回,什么玩意?”这时候,聂海渊也不哭了,他站起身来,扛着个大肚子来到了大汉的身边,一脸的无辜与疑惑,他竟然厚着脸皮问道。
“你这死胖子,走开,连倒掖九牛回都不知道, 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大汉也是奇特,他冷不丁给聂海渊一噎,对方顿时没有了措辞,这样的情形非常少见,这么多年来,还真的很少有人能吧聂海渊呛住。
“你这黑胖子!”聂海渊不服,还有上去理论,却发现对方根本就不予理会,大汉整个人仿佛痴了,身体一跃跳上了火炉之上,不知何时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大钳子,他也不怕大火,探着头就朝着火炉之中夹去。
忙活了半天,那通体烧红的镔铁滑柔担竟被他用钳子夹了出来,看着火候正好的滑柔担,大汉的眼睛一亮,顿时来了激情,这人真是奇怪,也不跟别人说话,身子一闪就在火炉后的一个台子处站了下来,也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了一只大铁锤,他毫不犹豫的就朝着铁担之上砸去。
“好一块上等的镔铁之精,竟然被打造成这种造型,而且还没有附灵,真是糟蹋了一块好铁!”说着,这位手中的锤更加不停当的击打了起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传来,每一次击打都似乎在刺激着聂海渊的神经。
“他,他这是干什么?经谁允许了就私自改动我的铁担,算个几呀!”聂海渊气急,一个飞身就跳了过去,但是,他刚刚临近,就被人一拳打在鼻子上栽倒了下去,他不服气再次去战,可无论如何都近不了大汉身边一步,而且还不影响人家正常的操作。
如此情形,聂海渊着实受了委屈,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蹲在那里,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景翀,可此时的景翀根本就无视于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住对面的大汉,整个人完被那锤打镔铁滑柔担的手法吸引住了。
看似普通的大铁,在大汉的手中显得那样的神秘,景翀能够发觉,大汉每一次的击打,大铁担之上都会出现一刀牛形的虚影,那虚影挣
扎着,在一锤落下之后陡然消失不见,可随着对方的铁锤扬起,牛头则再次跃了出来,刚刚出现,则 再一次被铁锤砸了回去。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人心惊,但大汉却也乐之不疲反复的锤打,时间在一分一秒之中悄然度过,也不知道他究竟锤打了多少次,景翀惊奇的发觉,牛形的虚影越来越淡,而铁担的通身也变的越来越细腻,原本乌黑的铁担宛如被镀上了一层银漆,闪耀的光芒直夺二目,担身之上由于数万次的锤打,许许多多的杂质也被击打而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光晕出现在担身之上,时不时还传来了阵阵“哞哞”的牛叫之声。
看到此处,在场的所有人无比为之惊骇,就连一贯撒泼无理的聂海渊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他眼看着不断变换的镔铁滑柔担,整个人的内心都变的激动万分,与此同时,一种细细微微的感应浮现在感知之中,他竟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大铁担的存在。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