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番眯起了眼。
“他跑什么?公子我脾气这么好,难不成还会吃了他?”
聂长卿噎了一下,看了一眼还在北洛湖里扑棱的一群儒生,不禁无语。
你脾气好……个鬼。
心眼小的跟火龙果的籽儿有的一拼。
索性,聂长卿就不接话了。
“罢了罢了,算他识趣吧。”
陆番撑着下巴,缓缓闭眼,查看体内灵气自我恢复情况,一边摆了摆手。
“公子,在我们后方有一艘船,是陈北旬和刘、祝两家世子。”
趴在渔船边缘,晕船呕吐到有气无力的倪玉,忽然满脸憔悴消瘦的指着远处一艘渔船,道。
“哦。”
陆番看了眼吐的一脸可怜样的倪玉,缓缓闭眼,回了一句。
聂长卿御了二十刀,他落子消耗灵气二十缕。
不过,他可以感觉到气丹如烘炉一般涌动,在缓缓自我恢复。
按这速度,大概一个时辰方能恢复一缕灵气,这恢复速度,确实是有些慢。
但是,陆番倒是还挺知足。
“公子……他们掉头要走。”
倪玉的虚弱的声音,又在陆番耳畔响彻。
陆番睁眼。
“走?”
他抓过灵压棋盘,摆在腿上。
从棋盒中摸出了一粒黑子。
黑子光滑噌亮,陆番用中指和食指夹着。
“我陆平安的热闹岂是那么好看的?”
下一刻,他的眼眸中,视线中的一切骤然开始变成了半透明的线条状,一如当初给凝昭隔空投放灵气一般。
他拉大视线中的地图,找到了陈北旬调头欲跑的渔船。
嘴角微微一挑。
尔后,落子棋盘的天元星位。
啪嗒。
一缕淡蓝色的灵气,在陆番的落子处蒸腾而起,像是燃烧的小火苗似的。
平静的湖面,骤然起风。
凝昭的绫罗长裙被吹的飞扬不断。
聂长卿瞳孔一缩,双腿夹紧……
出现了!
公子的……灵压!
……
渔船上。
陈北旬心神颤栗,一股宛若天威一般的压力,让他一瞬间,根本无法抗拒,脸颊朝下,死死的贴在了船板上。
五体投地,连动弹跟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仅仅是他,刘野、祝一山也皆是如此。
他们甚至比起陈北旬更不堪,口鼻中都渗透出了血。
至于那船夫,早已经跃入了湖中,疯狂的往岸上游。
陈北旬低吼,他想要爬起来,可是身上的压力,沉重宛若山峰。
嘭!
渔船周围一圈的湖水炸开,扬七尺。
渔船瞬间被压的沉没如湖中。
冰冷的湖水,疯狂的吞没了陈北旬、刘野和祝一山。
散发着腥味的湖水,更是涌灌入他们的口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
船怎么说沉就沉了?
那可怕的压力又是哪里跑出来的?
他们根本没有觉得是陆番出的手,隔着数里距离,陆番又不是仙,怎么可能做的到,压爆渔船。
陈北旬三人,心头满是疑惑,可是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们来不及思考,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往岸上游。
哪怕是二流武人,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半天,再游到岸上,体力也会虚脱。
甚至,有许多儒生,游到一半就脱力,带着对人世的留恋,咕噜一声,沉入了湖底。
陈北旬还好,他毕竟是一流武人,刘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