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这一扫,却是抵抗不了。
眼花缭乱间,便被甩飞出了龙门,跌出了幽深洞窟。
李三思稳住身形,翻身伫立。
他手持木剑,迈了两步,想要入洞窟,然而,刚迈步,洞窟中却是升腾出了一黑一白的眼眸。
仿佛有一股死亡之意笼罩住李三思的身躯。
李三思身躯一僵。
终究还是后撤了一步。
扫视不周峰上的枯骨,叹了口气。
他踱步走到了青石前,抹去了石上的血渍,拄着木剑,端坐青石,望着高挂在天边的烈日,发丝在风中幽幽而动。
……
道宗,后山竹楼。
李三岁推开了门,伫立在门前,侧过身,让聂长卿入其中。
聂长卿迈步踏入竹楼内,他每提起一步,都仿佛重逾千斤似的。
他的心中十分忐忑,再也没有一刀劈开道宗山门的洒脱和锐利。
竹楼内很简陋,一张竹桌,一张竹席,便空无一物了。
竹席上有一道穿着道袍挽着布巾的道姑身影安静端坐。
宛如凋零的秋叶般静美。
“茹儿。”
聂长卿开口。
带着几分忐忑,几分喜悦的声音萦绕在竹楼内。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
伫立在竹楼们前的李三岁,目光幽幽,抿了抿嘴唇。
聂长卿几步来到了道姑的身前,却发现,道姑歪着脑袋,安静的坐在竹席上,眼眸空洞,无神。
在竹席的枯竹上,有点点竹屑在纷飞。
上面刻着两个字。
“卿”与“双”。
聂长卿原本剧烈波动,仿佛蕴含着山崩地裂的视线,忽然柔和了下来。
他轻唤了一声道姑的名字。
然而,道姑只是麻木的抬起头,空洞的眼神中带着让人心疼的迷茫,望了聂长卿一眼,便继续歪着脑袋。
“聂哥……”
伫立门前的李三岁欲要开口解释什么。
然而,聂长卿只是摆了摆手。
“不用说。”
聂长卿视线很柔和,手掌轻轻搭在道姑的头上。
“茹儿,咱们回家。”
“小双在等我们回家。”
门前的李三岁微微一怔。
“对于我而言,有结局总好过没有结局……”
聂长卿平静道,但是平静中却孕育着如火般的燥意。
他背起了道姑,道姑也不抗拒,仍旧歪着脑袋,甚至用手把玩着聂长卿的垂鬓。
背负着道姑,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出了竹楼,李三岁也不曾阻拦。
阳光透过竹林的间隙照耀而下,让聂长卿不由微微眯起了眼。
忽然,聂长卿驻足。
没有回头,只是安静的背对李三岁,道“三岁,道宗不适合你,你该去北洛。”
这是聂长卿第二次说这句话。
李三岁一怔,情绪复杂了许多。
话语说完,聂长卿背着道姑,伸出手,搭在了腰间的杀猪刀上,徐徐抽出。
却是遥指另一间竹楼。
聂长卿面色平淡,望着竹楼,道“诸子,我聂长卿此行前来,除了带走茹儿以外,还带着公子吩咐的任务。”
“接回妻子,顺便……收了道宗。”
聂长卿的话语落在静谧竹林,惊奇鸟雀昏鸦。
李三岁闻言,瞳孔微缩。
然而,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紧闭了许久的竹楼门,忽然被打开了。
有苍老的声音从竹楼之内飘然而出。
“我有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