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般说着,对万昌宇抬了抬手中的簪子。
万昌宇余光瞥见站在角落的两位属下,一瞬间便回忆起秦瑾瑜昨日的刑部的“壮举”,此刻便也不敢真的冒这个险,只是铁青着一张脸说道“此乃朝堂重地,郡主您手持暗器已是对陛下的不敬,还不快将东西交还,等待查验!”
秦瑾瑜握着手中的簪子,手中一瞬间灵力涌动,她用力往下一折,伴随着“咔嚓”一声,生生断成两截。
秦瑾瑜将折断的发簪展露在万昌宇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万大人还有什么物证,不如也一起拿出来看看?”
万昌宇转而看向羽皇,气得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陛下,郡主这实在是其它证物臣在多日前便早已呈上,您也是认可了的,郡主此举,实在是胡搅蛮缠!”
羽皇看着这一出大戏,只觉得眼花缭乱,他按着自己的额头,原本还算庄重的坐姿渐渐的变得随意起来,到现在,已经完全地靠在了身后的龙椅上。
眼前的场景在他眼前,逐渐的模糊起来,染上了猩红的血色。
“郡主年纪尚幼,虽有嫌疑,拘在刑部之却也不妥,”羽皇按着额头的动作愈发的用力起来,眼神的模糊感也越来越重,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轻飘飘的“今日起,康王和十一皇子可随意行走宫中,宫人不得阻拦!”
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的羽皇起身,本是想要宣布散朝,身子却先一步的倒了下去。
周围来自于朝臣和宫人的惊呼和宫人上前来搀扶的场景都裂成了碎片,意识逐渐的消散,最后归于虚无。
秦瑾瑜面色也不大好,她的身子晃了晃却没有倒下而是转身飞快地往大殿之外跑去。
苏珩看看被宫人围住的羽皇,又看看秦瑾瑜飞奔而去的身影,略一犹豫,还是转身追着秦瑾瑜跑了出去。
此刻场面混乱,也没人在顾得上苏珩和秦瑾瑜,万昌宇恨恨地一拍大腿,面色不佳。
待苏珩追上秦瑾瑜,秦瑾瑜似乎虚脱了一般,整个人跪坐在地,神色有些迷茫。
苏珩赶紧上去扶她“你先忍忍,我马上去太医院寻人。”
秦瑾瑜摆摆手“不必,你让我静一静便是了。”
秦瑾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瞬间胃里翻涌剧烈,她忽然就有了力气,一把推开苏珩往远处奔去,抱住一个空空的木桶便吐了起来。
苏珩赶紧上前轻拍她的背被她顺气“你在刑部的时候,他们可是苛待你了?”
苏珩说完这话之后便有些后悔,只觉得自己说了废话,刑部如今由万昌宇掌管,万氏和他又是死敌,怎么可能会善待秦瑾瑜。
这般一想,他面露愧疚之色“是我连累了你。”
秦瑾瑜终于松开木桶,接过苏珩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指使一位路过的宫人将木桶处理了之后,拉着苏珩走到了一边,缓了好久才说出话来“刑部真的是太恶心了”
“我从刑部出来的时候”秦瑾瑜闭上眼,脑中仍有当时的画面回放,她又是一阵想吐“误入他们给人用私刑的地方,那里面”
那些场面,与当年羽国使臣刺杀她亲爹魏皇时所造成的人体爆裂肢体横飞的惨景有的一比。
例如梳洗之刑。
梳洗并非女子梳妆打扮,而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
羽国私底下私刑盛行,苏珩早已对此有所耳闻,面色一瞬间也白了许多,一想到秦瑾瑜为了避开这些奋力自保的情形,他便觉得心惊不已。
秦瑾瑜刚从狱中出来,梳洗了一番之后,按着苏珩的建议找人来处理了下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又仔细地敷了药,以免留疤。
秦瑾瑜本没有大事,就是折腾了太久有些劳累,休息了一番,稍微地恢复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