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归途。”
喜弟伸出手来,心疼的想要抱住温言煜,可温言煜却连动也没动。
“以后,换我护你可好?”明明现在的温言煜,一无所有,可喜弟却信了。
信眼前这个人,会说到做到!
夜里的时候,温言煜换上了喜弟为她准备的孝衣,家里的白布都挂上,而伺候喜弟的事,也一个人担了起来。
到了睡觉的时候,温言煜却默默的将放在喜弟旁边的床拆了。
一如从前,喜弟睡在床上,而他睡在地上。
“你,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喜弟还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沉不住气。
温言煜起身整了整枕头,“以后莫要这样伤自己,即便我死,我也不希望你这样伤自己。”
温言煜却答非所问,在喜弟面前立下誓言。
而后突然摇头,“不对,该是我死也不再会给你,伤害自己的机会。”
起身帮着喜弟扯了扯被子,“睡吧,明日还要下葬。”
“怎这么快?”喜弟惊讶的问了一句,按照规矩怎么也得三日。
“吃完饭的时候我去了趟里正那,算算日子也就剩两三日的装备时间,不然会误了京城校场点兵,便商议族上出人帮忙把丧事办了。”说完,唇印在喜弟的额头。
却在这个时候,眼里闪过些许留恋。
喜弟没忍住,突然抱住了温言煜,将唇急切的印了上去。
可温言煜始终清清冷冷的,说不上热络,却在彼此缠绵,更感觉到比从前的情深。
烛光摇曳慢慢的变暗,屋子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可这两日喜弟总是不踏实,一个激灵醒来,趁着月光却看地上没人。
喜弟心一提撑着身子起来,看见从书房有些许的亮光照进来。
眼看着就要出去打仗了,温言煜翻翻兵书也是好的。
喜弟这才放下心来,可一想到战场上刀剑无眼,心又提了起来。
半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如睡。
第二日一早族上的人就来了,大约都是知道温家现在没人,有几个本祖的女人,也早早的过来,帮着莲莲在厨屋忙活。
外头也跟着响了一清晨炮仗。
温言煜腰间系着麻绳,手上拎着丧棒,头上顶着白色的麻边帽子,在灵前跪着。
一双眼睛,已经红肿。
来往的人经过灵前,都忍不住叹息。
等吃了早饭,一众人便开始出发,喜弟让招弟帮着也换上了孝服,拄着丧棒出门。
“让我送送爹娘吧。”放在温言煜手上,轻轻的拍了拍。
温言煜的眼睛转了转,轻轻的说了句,“好。”
招弟在后头急的跺脚,本以为温言煜会劝劝喜弟,她这个样子哪能撑的住,没想到温言煜竟然同意了。
思量再三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直接上前便要劝劝喜弟。
可才走了一步,温言煜突然将喜弟打横抱了起来,大踏步走到最前面,对后头说了一声,“走吧!”
好好的丧事,这么抱着如何成体统,喜弟挣扎着要下来。
可温言煜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任凭喜弟怎么折腾,连眼皮都不带抬的。
“爹,娘!”
当第一把纸钱仍在天上,温言煜哭丧的声音便要响起。
压抑的痛苦,却连周边的人都能感染的,落下几滴眼泪。
原本,旁人瞧着温言煜抱着喜弟也不像个事,可慢慢的竟然都接受了,甚至看着喜弟跟温言煜都一脸悲戚,都觉得这是孝顺的儿子媳妇,不顾世人眼光,只想尽尽自己的孝心。
不远处,马蹄声飞扬,得到温言煜回来的消息,余生突然坐不住了,快马加鞭连夜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