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叫姚慧珍?”
慧珍心头一震,这人的容貌在脑海中的记忆慢慢清晰,她面不改色,不答反问“你是谁?”言语冰冷,甚至带着几分嘲讽与鄙视。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几百年没见的人突然出现,她不信能有什么好事。
眼见慧珍这样冷淡,女人越发的窘迫,绕是站在太阳底下她都觉得后背凉意阵阵。
“我,我叫曾秀茹。”
慧珍面色如旧,嘴角却弯起一抹冷笑“对不起,我不认识这个人。”
她是不认识,她早当这个人死了。既然死了,又回来做什么?她是说过不怪不怨,但真见着了,她发现她并没想象中那么宽宏大度。
如果一直互不干涉,也许她真能不怪不怨。她不指望这人能向她忏悔弥补,别来索取就已经很不错了!别人死了丈夫改嫁,即使没带走孩子,也会抽一些时间探望一下,说句不中听的,哪怕是来看看死了没有也好啊!可她没有,走了之后便再无音讯。姑妈曾去她娘家问过一次,回来时绷着个脸,打那以后再也不在慧珍面前提这个人。
“慧珍!”曾秀茹见她推着孩子走了,猛的追上去抓住她的书臂,声泪俱下地说“我是妈妈啊,我是你妈妈!你嫁进豪门,连自己的生身母亲都不认了吗?”
慧珍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请你放手!”
曾秀茹怔住了,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不可思议?失落?愧疚?慧珍说不上来,也无心观察。她冷冷掰开曾秀茹的手甩开,言语比刚才越发决绝冷漠“你认错人了,我妈二十几年前就死了!”
年少时期偶尔的深夜难眠之夜,百无聊赖之下她也曾想过再见曾秀茹的画面,高兴、憎恨、责骂或是紧紧抱着她,企图找回一点母爱的温暖,哭着倾诉思念之情。后来这样的想法渐渐少了也淡了,姑妈取代了一切。姑妈是爸,是妈,是慧珍的一切,她倾尽所能给了慧珍一切。
如果她别说“妈妈”两个字慧珍还会念在十月怀胎的份上给她留点颜面,可她非要给自己戴高帽来恶心人,慧珍自然也不会客气?
血缘关系又如何?从她肚子出来的又如何?一个二十多年没见的人突然出现说是妈妈,难道她还得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她没那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