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去学院,柳子衿又收到了那位栖梧学宫的姑娘写来的青梅信。
收到信的时候他还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姑娘不是说再也不给自己写信了么,怎么又寄来一封?
但是当展开信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信上只有一句话。
“再不给本姑娘回信,本姑娘就把你的护卫是韩昭雪这件事情写成稿子发到京城志上!”
够毒的啊。
柳子衿气得不行,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是他实在好奇,这小娘们儿到底准备干什么啊?
不管人家准备干什么,这信不回是不行了。
屈辱!
耻辱!
被人随随便便将了一军,难受!
当初要是不口嗨就好了,捏肩捏肩捏什么肩,搞得现在这么多麻烦事。
他叹了口气,去买了信纸信封,赶紧写了封信,给孤竹园寄了过去。
信的内容也简单。
“回雪姑娘:在下前几日有些忙,加上记性不好,忘了回信,你可千万不要见怪。我不知姑娘是谁,也不知姑娘喜欢什么,因此回信也不知回些什么,只能暂时写这几笔。若是姑娘嫌信太短,日后再补。实在失礼,还请见谅。”
信写得客气,实则写信的时候真是咬牙切齿。
若是哪天碰着这小娘们儿,非把她摁在地上使劲摩擦不可。
摩擦的她叫爸爸!
柳子衿恨恨的想着。
现在春风坊的人应该已经都知道他是墨者了,栖梧学院肯定很快也要传遍,估计到明天,全城都会知道。只是至少现在还没有传到青云学院来,因此柳子衿整个上午除了这封青梅信,倒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放学的时候,贺季真找了他一次。所谈及的当然是京城志上那篇报道的事情。
“我下午就去孤竹园,让他们帮忙发个声明。这事儿若是处理不好,你以后在京城的路只怕不好走。”
“他们愿意帮忙就帮忙,不愿意帮忙贺师也无需强求。学生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只是还需要贺师帮些忙。”
贺季真大喜:“想到解决的办法了?什么办法?”
柳子衿从怀里掏出上课开小差画的两张图纸递给贺季真:“贺师看下就知道了。我在京城也不认识什么器匠师傅,贺师在孤竹园那么久,又是专攻原理学的,肯定有相熟的制造师傅。烦请贺师帮忙找人把这个东西做出来,然后递交孤竹园。到时候,人们自然知道我是剽窃,还是真的有些实学才干。”
贺季真匆匆把图纸展开,然后有些发愣:“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
“反正这东西制作也简单,等造出来贺师就知道了。”柳子衿也不多作解释。
贺季真皱眉道:“可是现在琉璃制作水平……”
“足够了。”柳子衿道,“而且贺师认识的匠人,肯定都是技艺高超的高手。现有的玻……琉璃制作水平,外加高手亲自操刀,已经足够制造出我想要的东西了。”
……
……
中午回到家,林清颜和凤栖梧再次登门。
这次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来了一封来自青州的信。
柳子衿初来京城时,给青州的母亲写了一封信,二十多天过去,回信终于来了。
青州距京城几千里,平常人家送信,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二十天,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用赤鹰。
“这封信送到京城,怎么也要十多天后了。家里熟悉京城路线的赤鹰就那么几只,全部被你二爷爷给用了,所以只能让驿站送信。”
“你成了墨者,娘很高兴,你终于长大了,终于有出息了。你爷爷知道这件事情,偷偷流了泪。你在京城好好混,过年回来,你那门亲事,我看能不能再帮你转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