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提着破了几个洞的竹篮,篮子已经不堪大用,只能装些大且轻巧的东西,一旦是小物件容易从篮子的空隙漏出,重物容易把蓝子给压破,她先提了一袋子野菜果糕,她尝过,味道很好,很美味,只是没有钱买糕不够甜,但对穷人家而言已经算是好东西了,祖母和弟弟吃过都流泪了,祖母说已经好多年不曾尝过如此美味的食物,沈家的状况着实是让人心酸的。
沈依的三叔公叫沈富,家里也并不富裕但比起沈依家已经好得太多至少他们饥有食,寒有衣,温饱是没有问题的,三叔公是沈家这一脉年纪最大的,所以他也是倚老卖老要了沈家的两亩田地,见沈依来了三叔公也是不客气的表露出嫌恶,人哪最怕穷亲戚生怕他们上门来沾上穷味。
“你来做什么?”沈富六十多岁生得就是一普通老头,身上的衣衫也是陈旧的,胜在没有补丁,手上握着一根木制拐杖倒不是他的腿脚有多不方便,拿着拐杖代表权威,一旦有什么不顺心的便轮起拐杖直接打人,家中的晚辈个个都被她打过,“一身破破烂烂的活着也是遭罪,还拖着你祖母弟弟一块遭罪。”
沈依假装听不懂三叔公的言下之意,遭不遭罪他们自个儿清楚,也是自个儿扛着,不需要早早死了给别人腾地方,“三叔公,这是昨天我上山采最新鲜的果子和野菜做的野草果糕,祖母尝了觉得好吃就让我送些过来让三叔公也尝尝,三叔公是长辈,咱们家有好东西不能吝啬,一定要与亲戚分享的。”沈依小心亦亦的将篮子中的糕点拿了出来,颜色碧绿,看着晶莹剔透的确定难得一见,香味倒是没有闻到。
沈富轻哼了一声,“你祖母年纪大些,更懂人情世故,”被他们如此看重,沈富是满意的,“你放下吧,”送来的东西他没有不收的道理,不过沈婆子家休想从他家拿走半点东西,“我这可没有回礼,你回去吧。”
沈依点头,她不是来讨回礼的,她讨要的可不是寻常之物,那是属于他们家的田产,她用甜甜的声音道”三叔公,糕还热乎着,你乘热吃,一会凉了,味道可就差了。“
沈富撇了她一眼,胡子动了动,没说什么。
沈依出了门,躲在暗处,确定沈富将糕点吃进去了,并且,还给了两块最亲近的人吃,他年纪虽大却是个小气的,只给出两块,其余的全入了他自己一人的口。
沈依可是每户都分了十块。
确定沈富吃下她就放心了,接着回去拿了第二篮去了二堂叔家,二堂叔是沈父的堂兄弟,沈父是独子家中没有兄弟姐妹以至于沈父沈母死了之后,根本就没有直系血亲照料沈家三个孤寡老弱,更是被旁系欺负。
沈依的二堂叔是个五大三粗的粗人,做提屠夫的活计,一脸横肉看着吓人,沈婆子也是惧怕的,所以当初三人来分占沈家的家产,沈婆子是无计可施,沈富占着自身年纪大辈份高硬是要去了两亩,沈依的二堂叔是沈婆子的小辈子却因长期从事的屠夫工作早就冷血狠辣,若是沈家不给他两亩田产,他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沈婆子心如死灰可也不想一双年幼的孙儿孙女出事。
沈大安的妻子也是个胖墩墩的女人,夫妻长得连相,沈依站在她面前简直就像只小鸡仔一般的不起眼,她还有沈依的部份记忆,还记得眼前这个人是谁,还记得当初他们夫妻凶神恶煞的冲到他们跟前向他们讨要田产,当时的沈依还小,没有人可以给她任何依靠,她怕着要是不答应将他们讨要的两亩田产给他们,二堂叔会直接拿着屠刀上沈家,会像杀猪一样将他们祖孙三人杀了。
”二堂婶,这是我昨天采摘的野菜和果子做成的新鲜野菜果糕,味道很好,祖母让我送些来给二堂叔,二堂婶尝尝。“沈依依旧是甜甜,弱弱的,她长得像个小可怜气质就更像个小可怜。
沈大安的妻子李氏用嫌弃的目光扫了沈依带来的野菜果糕,沈婆子家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