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大黄什么时候跑那去的。”叶飞看得清楚,大黄狗不知何时站上了凸出山体的一块巨石,松垮的狗影便是从石头上映照下来的。
“嗷嗷嗷!”伴随着一连串平平无奇的狗叫,一股难以撼动的兽威从天而降,这股强大的威压甚至连叶飞都感受的到。
马群马上失去了反抗的意志,纷纷四蹄弯曲跪拜下来,一个个颤颤发抖。大黄狗从天而降咬死了头马,大口哚呢对方的血肉,药人则从马群中找了两匹健壮公马,从芥子袋中找出马鞍为它们带上,最后牵马回到叶飞藏身的地方。
“走吧,有坐骑了。”
“好厉害。”叶飞忍不住赞叹。
“有大黄在,这点小事就好比毛毛雨,算不了什么。”
“我一直想问你,大黄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这么厉害。”
“稀有品种,仅此一只,哈哈。”药人当先坐上马背,转过身向大黄招手,后者在短暂的时间里已经风卷残云一般的将头马吃的骨头都没了,抬起头看了看药人,然后一跃而起好几米远跳到了马背上,舔舔舌头慵懒地卧下了。
“它不会掉下去吗。”叶飞有些担心。
“掉下去也摔不死。”药人拍拍狗头,“你这个懒鬼,整天无精打采地就知道睡觉。”
大黄嗷嗷叫了两声,像是在反驳“不要忘了,这两匹马怎么来的。”
可惜被药人的拳头揍了,低下打不过干脆继续睡觉。
“驾!”药人腿夹马腹,纵马而出,“走吧,去主峰。”
当两个人的思想有共鸣,年龄就不是问题。
叶飞和药人年纪相差近三十岁,却总是感觉和对方亲近无比,形如莫逆之交。特别是药人身上的烂疮好了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更亲密了,几乎不用言语,便能知道对方所思所想。
在一处瀑布下,两人下马取水,幽幽的绿光闪耀令叶飞心生警觉。
药人却微笑起,对着叶飞道:“不要怕,是个熟人。”
不一会儿工夫,一道佝偻的身影便从那片幽绿的光芒中走出来了,是蛊婆婆。
“这是去哪啊,神色匆匆的好像做了贼似的。”蛊婆婆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大概是以身饲蛊被掏空了身子。
“去山上,见老熟人。”药人走到瀑布边上弯腰取水,对于蛊婆婆一点戒心都没有。叶飞却是全神贯注的,毕竟他在蛊婆婆的身上吃了不少苦头,不过两人的对话他插不进嘴。
“身上的伤刚好了几天啊,就又去送死,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长记性。”蛊婆婆看似是挖苦,其实是恨铁不成钢,明显听出她不想药人再去方栦。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药人无所谓的笑,“说实话,打来打去的我自己都烦了。”
“那你还去。”蛊婆婆用力地用拐杖戳地,“你打不过他的,怎么就不识趣呢。”
“呵呵。”药人不说话了,随手捡起一块石头飞进水里,小小的石子在水面上总共飘了十五下才落水。
叶飞听得出来,蛊婆婆与药人、项浩阳都很熟。
瀑布的水声稀里哗啦的,药人和蛊婆婆的倒影在水面上浮现,都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
带着芳香的风吹过,让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
此时正是春天,万物萌生的时节。
“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战胜项浩阳。”药人终于开口了。
“我知道!可你已经失败很多次了。”蛊婆婆真的是怒了,几乎是用吼的。
“现在的我和过去是不一样的,烂疮好了以后我一直在思考——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重见叶飞后终于找到了答案,人活着不一定只是要争一个胜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