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酒楼之中,雪清寒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身影,亦是有些愕然。
只见雪清寒对面,一个青年和尚很是自来熟地坐下,还一把接过雪清寒手中的酒壶,直接以壶给自己灌了一口,甚是豪迈。但,那一颗光亮的头颅却是格外惹眼。
“阿弥陀佛,好酒,虽然比起天仙楼的百花酿品质差了不少,少了几分香醇,比起逍遥阁的神仙醉少了几分清冽,比之猴儿酒缺少了几分灵性,但这种简单粗暴的烈,也是少见。”青年和尚眉目清秀,生得极为英俊,身上自带佛韵,自有一股出尘气质,蓄上发毫无疑问是位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但此时这位脑袋反射着佛光的青年和尚却是提壶豪饮饮,兴致勃勃地评论着各种名酒。而且,据雪清寒所知,这天仙楼可是有名的烟花之地,天仙楼中天仙子,一顾只慕红尘不慕仙。听着青年和尚的意思,他似乎还亲口尝过这天仙楼的招牌名酒。可是,他光着头,身披袈裟,而天仙楼这样的地方,他去真的没问题吗?
“听这位小师父的意思,你似乎喝过天仙楼的百花酿,逍遥阁的神仙醉,还有猴儿酒?”雪清寒愕然之后,却是对眼前的人有了几分好奇,开口问道。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忘忧,施主直呼小僧忘忧便可。”青年和尚放下酒壶,双手合十作了一揖道。宝相庄严之态,加之自身出尘气质,倒是真有几分得道高僧之像。
不过,这种得道高僧形象在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 ,便已在下一刻毁去,只见这名自称法号忘忧的青年和尚脸上带着几分自得之意地笑道“嘿嘿,小僧却是有幸饮过这百花酿,神仙醉,猴儿酒。遁入空门之人,不好功名利禄,四大皆空,小僧也就只贪恋这一点杯中之物了。”
“据小僧所观,小施主却也是同道中人,相逢即是缘,他日定要请施主一品佳酿,不知意下如何?”
“雪清寒,幸会。”对方已自报姓名 雪清寒也是回了一句,随后笑问道,“你饮酒不算破戒吗?据我所知佛道中人一般不沾酒水。”
“破戒?”忘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心中有我佛,又岂能拘泥于反锁戒规?小僧法号忘忧,便当无忧,相信以我佛之若谷胸襟,渡世人之慈悲心,必不会计较小僧之所为的。”
“额”雪清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他倒不会认为佛真的不会计较,至少应该没有几座寺庙对于眼前和尚所谓会无动于衷吧。也不知道这个有趣的和尚是从哪座寺庙走出的,但雪清寒也没打算问,不过萍水相逢之人,交浅言深没有必要。
“雪施主,小僧看你与我佛有缘。”忘忧一脸认真地打量着雪清寒,笑道。
“哦?是吗?之前有个老神棍也曾跟我说我与他道家有缘,不知我与你佛之缘又是怎样的缘?”雪清寒道。
“缘之一字,包罗万象,为世间最不可捉摸之道,以小僧如今浅薄修为,实难为雪施主解读,雪施主若不介意,可到小僧修行的寺庙,小僧可请方丈为雪施主细说。”无忧面色不变,笑眯眯地道。
“算了,那个老神棍还跟我说,人生最令人着迷之处,便在其未知,很多事情便没有必要去过分探究了,活得太过明白也是一件无趣的事,你说有缘便有缘吧,我就不去叨扰了。”
“小二 ,再拿些酒来。”随后叫住酒楼的小二,又拿了好些酒来。
两人对面而坐,忘忧也不再提什么缘之大道,初次见面的两人,就那么喝着酒。暗羽依旧只是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安静饮酒的人,画面又些奇异,却不知为何,竟不显突兀之感,即便是那一颗与酒极为不和谐的光洁头颅,竟也不令人感到违和感。
不久之后,忘忧晃了晃已空的酒壶,有些意犹未尽地咋了咂嘴,站起身来,双手合十于胸前,微微躬身作揖道“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