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九叔的家距离边界镇不甚远,他们也算半个同乡。
一凡在水美酒店见到的客商多,不管是帮着介绍生意,还是向九叔打听边界镇的消息,都没断了联系。
“原来是九叔,今天天气这般好,怎么没出船呐?”一凡见九叔脚边放着几块板材,不知他为何坐在那里。
九叔站起身来,一凡有些日子没见他了,这才发现他的腰变弯许多。九叔垂头丧气的说道,“别说出船哩,这船还能不能保住都难说喽。”
一凡奇怪起来,“这又是为何?难道那船疏于修补,遭了虫蛀?”
木船一般能使用很久,只要勤于检查,及时清理修补,特别是桐油和油漆的防腐封护,用几十年都没问题。
九叔长吁短叹的说道,“不是哩,我原本在东门码头靠活。虽说那个码头竞争激烈,好在主顾也多哩,船家也能相安无事。
在一年多以前,烟鬼方带来很多人彻底霸占了东码头,把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零散船家统统赶走哩。
我和两个老伙计先去的南码头,又去北码头,哪成想都各自有河霸占据哩,不许我们靠泊和招揽客人。”
“这码头是他们家的吗?真是岂有此理,当官的就放任他们这般猖狂呐?”一凡听后愤愤不平。不准船家靠泊码头,这不就是砸人饭碗啊,让他们以何维生?
九叔连连摇头,他继续说道,“老实经营被人欺,坑蒙拐骗受人捧。他们人多银子也多,听说当官的都不敢惹哩,又有谁会过问我们这些人?唉。”
“别急,我会想办法。对了,你搬这些木料做什么?”一凡安慰九叔几句。
“王城的四处码头,就属西城门的客商最少。我们几个别处去不成,就想再去西门看看,要是实在不行,就出海捕鱼算哩,远离这些恶人。”
九叔懊恼的用手拍在大腿上,“不巧就碰上官家稽查可疑船只,这下可好哩!船都被人扣押起来,就是想到别处也不行哩。
唉,我找这些木料是想把那船底架起来晾晒,免得泡太久腐坏。以那些官老爷的排查,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哩。”
一凡不认识那些稽查的军士,他想要是师父在,应该能帮九叔把船要出来。
只是唐章去了盟重,他也着急去找花慕兰,一时没办法帮九叔。
他无奈的说道,“九叔,这真是不巧,我师父不在王城里,要不他肯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