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玲珑刮目相看(1 / 2)

“或许认识过人性的丑恶,才会懂得纯真的珍贵。”

花慕兰视公孙玲珑如知己,她此刻敞开心扉,说出憋在肚子里的苦恼,“一凡哥哥命运多舛,初见他时就是一个土包子,后来才慢慢发现他的善良和淳朴。

温顺中藏着坚韧,忍让中带着坚强,一凡哥哥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却也没有公子哥的纨绔轻浮。

不经意间,已相处这么多年,在我看来,一凡哥哥胜过别人百倍。”

“对于人生道理,难得妹妹比我小,理解却胜于我。”

公孙玲珑没追问,她说道,“少女怀春当真是一道难熬的槛,你看这小小的黑石峪,普通姑娘嫁出去给人传宗接代,操劳农活,家境好点的,也逃不过相夫教子。

再有碰到浪荡不淑的,等胭粉落尽,也不过是独守空房,郁郁寡欢。

女人常嗟叹自己命运不济,但又凭什么命不好?那些不幸,就该是女人的命运吗?

就像铜镜姑娘,不就是这套说辞掩盖的牺牲品吗?

女人不是砧板上的鱼,也不是被捆了腿脚的羊,凭什么只能被人蒙住双眼,扯长脖子,等待那所谓的‘命运’主宰?

或许有的人幸运,套上的是花环,有的却被套上缰绳,甚至是可悲的枷锁。

我之所以不愿待在这里,就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姐姐不想被套住啊。”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与其靠人,不如靠己。’这道理谁都懂,但男人做起来尚且不易,更何况女子?

公孙玲珑一直和花慕兰说到半夜,才留恋不舍的回了房间。

那两人在说交心话时,一凡躺在偏房也没睡着,他不能和马兄畅谈,胡思乱想的,脑海中冒出了铜镜。

一凡和铜镜仅仅见过两次,其实谈不上是否喜欢。

只是如果喜欢的人家境优越,无论哪里都好过自己,那种喜欢多半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

埋下的种子也许会发芽,会破土而出,但往往都烂在了时光里,化作一撮灰尘,那份喜欢也就无疾而终。

这种喜欢,不管有多么真切,却带着或多或少的懦弱和自卑。

倘若两个人同病相怜,反而会变成另一种愉悦和轻松。

作为男人,会为自己拥有保护女人的担当而自豪,不再唯唯诺诺,小心谨慎。作为女子,也能打消心底的焦虑不安,感觉到那份踏实与真实。

恐怕这也是门当户对的理由之一吧。

一凡除了对铜镜有几分好感,还有着亏欠。如果他当时带走铜镜,至少不会是这种结果,铜镜也不会落得生死不知。

思绪混乱,百感交集,一凡昏沉沉的睡去,迷迷糊糊中听到公鸡打鸣,他再难入睡,便打坐在床,存思入定。

体内那团气已被一凡驾驭的纯熟,似棉似云,从丹田升腾汇聚,在他意识的引导下游走于四肢,任脉诸穴,没多久便运行了两个小周天。

“好漂亮的花啊!”

花慕兰在外面惊叹起来,一凡推门走出去,看到花慕兰站在盛开的花丛里。她已恢复往常的样子,开心的笑着,就像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些花明黄艳丽,是蔷薇。

昨夜有些朦胧撩人,因此一凡没在意,仿佛也未盛开,一夜的功夫庭院就变了模样,在清新的空气里更加芳香扑鼻。

“怎么样?漂亮吗?”公孙玲珑也走出来问道,“看来它们很欢迎妹妹呐。”

“我知道了。”

花慕兰恍然大悟,“我知道姐姐为何被人称为金蔷薇,就是因为这些花吧?”

“嗯。”

公孙玲珑点点头,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是谁这般叫的,不过听着还不错,我就笑纳了。”

一凡感觉哪里不一样,这才发现公孙玲珑换了女装。里面是米黄的罗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