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举目观来人。
毫不犹豫的握弓,开弓。
有时候,十多年,甚至百年,千年都不曾有人来。
有时候,隔天就是人。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是一个人。
黎明前,来了很多人。
黑压压的一片,熙熙攘攘,从四周而来。
登高望去,俱是玄甲长戈。
田间的麦子一排排倒下,寒了心,多少年,它们都是陪伴。
想去握弓,只是屋檐下的铃铛不曾响起。
那么,该如何抉择?
端坐在树下,闭目冥思,累了就掬把水喝。
不知何时,原本常年照射麦岛的阳光已经消散,天空乌云密布。
几千年,终于要下雨了吗?
红色的树叶跌落在肩上,一片,两片,三片……
树上本没多少叶子,等到幽泉被遮盖住时,树只剩下杆。
而那些来人,也到了跟前。
紧紧围住了树下的人。
睁开眼,一个高大的甲士持剑而立。
抽出剑,金光四射,照亮沉闷的天。
插剑入地。
这片局限之地迎来第一句话。
“开门。”
这里只有一扇门,开的自然是它。
那股结界已经消失。
有些东西,从外面来解比较简单。
没有了局限,该去何处?
一丝迷惘出现在心中,之后,一句警告出现在耳中。
“当心,他们要杀你,他们杀了王。”
不是内心的声音,是左边的声音。
精致的头盔下,露出倾国倾城之色。
下一刻,一道剑光扫向咽喉。
剑柄上写着“受命于天”,剑刃上刻着古老图腾。
这柄剑,能开天辟地,斗转乾坤。
剑落时,箭已出。
无主之弓,无主之箭,无声胜有声。
一点,一中心,便是一道极光,一圈杀意。
黑色的尘土,由近及远,推向麦岛边缘。
光,再次而来。
树还在,没有了叶子。
幽泉还在,少了半窟。
木屋也在,缺了把锁。
弓在天上,剑在地下,女人在眼前。
玄甲勾勒出美妙的身材,那张绝伦的脸,没人愿意挥剑。
“跟我走吧。”
“我带你走。”
两句话,一个微笑,带走了太多的疑问。
“我可以喝口水吗?”
水在那里,谁都可以喝。
她伸出雪白的柔荑,轻轻挽了把水。
顺喉而下。
“苦,好苦。”她蹙眉。
苦吗?
走过去尝了一口,甜,比以往还甜。
甜到了极点。
会有这么甜的水吗?
……
……
玄甲破裂时,白衣飞舞,似九天仙子。
那只完美无缺的手,握住了剑。
一道剑意挥了出去。
弓落在了地上,断了弦,染上吐出来的血。
红色的叶子遮住了脸,遮住了一切。
“也许,对你是个解脱。”
她如此说。
说的很认真,没有半丝虚伪,也未有半丝讥笑。
但她下了毒。
最毒妇人心。
……
……
风来了。
掀起那片红叶,视线里,有个人朝木屋走去。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也是最毒的女人。
静静的躺着,看着自己的弓,陪伴千年的兄弟,流了泪。
一粒麦子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