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巨大的利益面前，鲛人司有些力不从心。

……

回到深海的鲛人并不是继续居住在水中，而是开始学着人族上岸休息。

如此，多年后，一些鲛人开始了变异。

他们的尾巴出现分叉，生出两只小脚。

见过这种鲛人的渔人，都称呼这种鲛人为小脚鲛。

……

现在，围住小岛的便是小脚鲛。

鲛人，从头至尾对于龙族都有天生的感知。

当郁金龙落到小岛后，远处的这群小脚鲛便循着气味游了过来。

路途中，他们的族人被海鲨与金枪蛇杀了不少，但这些小脚鲛还是坚持前行。

因为对于龙族，他们真的是带着无比的崇拜。

这自然是龙族当年用心保护鲛人的原因。

其实，鲛人对于龙族的作用并不大，只不过是每年岁末时替龙族将其额前的龙角角质清洗干净。

龙角，是每条龙势力与年龄的见证。

至于龙爪，则是龙族贵贱的证明。

但无论什么龙族，对于鲛人都鲜有暴行。

在龙族的漫长生命中，鲛人是唯一的朋友。

……

“不要动手。”

朱青松有气无力的让火鹫安静下来。

他知道，这些小脚鲛是来救郁金龙的。

只是这条郁金龙已经没救了。

因为它失去了魂魄。

但郁金龙还是发出了叫声。

它在与小脚鲛对话，告诉他们身旁的都是朋友。

果然，靠近过来的小脚鲛没有伤害苏卫等人和鸟。他们只是团团围在郁金龙的身旁，然后从身上刮下一层黑色的淤泥涂抹在郁金龙身上。

这是在疗伤。

但郁金龙已经不需要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将失去光泽的尾巴搭在了苏卫的身上。

然后，它的眼睛变成了灰色。

一时间，四处的小脚鲛纷纷跪在地上，轻声吟唱。

苏卫听不懂这奇怪的语言，但能感觉到其中充满了凄凉。

火鹫低着脑袋，低声叫了叫，它在说，龙兄弟，你一路走好，下辈子争取跟我一样，当只鸟，那样，就不会有人觊觎你的身体了。

不久后，郁金龙全身都变成了灰色。

这自是死透了的反应。

按照常理，服侍龙族的鲛人会将这条郁金龙的尸体用深海黑油火化。

朱青松觉得有些可惜。

因为郁金龙身上，还有个极其珍贵的东西。

那便是龙元。

据传，当一条龙处于生命尽头时，会用利爪剖开腹部，将里面的龙元捏碎。

这不是暴殄天物，而是反本还原。

当龙元破碎后，其内蕴藏的玄气会再次灌溉海域，继续哺育幼小的龙族。

同样，龙元也无法承受黑油烈火的燃烧，最终会变成一块无用的石头。

可现在这个形势，朱青松真的不想与鲛人翻脸，去将郁金龙的龙元夺过来。

他要龙元，不是自救，而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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