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娜错愕抬头,赫然看到推门而入的左庸。
“你怎么会跑这么远到这里吃早餐?”确实没这个道理,魔都的麦当劳不要太多,他家附近肯定有!
“我过来是想给你买了早餐送给你,”左庸笑得很开怀,“这样就有一早见你的借口了。”
孙清娜突然不敢接话了。
“昨晚你是不是哭了?”左庸落座在孙清娜的对面,“所以,我就想一早来看看,今天的你好了没有。”
孙清娜心中一暖,她羞涩又感动地笑了“谢谢你。今天好了。”
真好,不必非得说出原因。
左庸并未去点餐,原来他是吃过早餐后来的。孙清娜难免吃惊,顺口问他到底早餐几点起床,这么早就吃好了早饭并骑了20分钟的车来到这里。
“通常情况下我6点半醒7点起床,但,自从回国跟我父母一起住之后,就变成了5点醒6点起床。”
“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爸4点半就起床,然后乒里乓啷,厨房一阵乱响。我家你也去过,我睡的房间与厨房只一墙之隔,墙上还开着一扇因为年久变形导致关不严实的门,早晚被吵醒。”
“伯父起那么早啊!”
“你猜他为什么起那么早?”左庸忽然露出调皮的神色,隔着桌子,身子朝孙清娜倾了倾。
“为什么?”
“为了半价电!”
见孙清娜一脸的不明白,左庸便解释给她听。原来上海市居民用电实行阶梯收费制度,在电费阶梯分档的前提下,还享有电费半价政策。电表是日夜表,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间昼表转,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夜表转,夜表只有昼表价格的一半。
“为了每度电节约3毛钱,他每天四点半起床,用电水壶烧4壶水,两壶装开水瓶,一壶洗脸,最后一壶烧开再凉凉。”
孙清娜目瞪口呆。不光是为闻所未闻的奇葩行为,更为讲这段奇葩的左庸脸上过于丰富的表情。
“你爸?”
孙清娜提醒他,那是他爸,他讲起来笑成那样,是不是有失恭敬?
“是!我爸一生别无他长,抠门最擅长。不对,发脾气也算手到擒来。”
刷新三观了!孙清娜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她的既有观念里,晚辈不好议论长辈的是非,就算心有怨言,也应该忍着,而不是像左庸这样谈笑风生拿来当笑话说。
幽幽停顿片刻,孙清娜生出恶趣味“你这么抠门,是不是受他影响?”
哪知,左庸瞬间严肃起来“怎么好相提并论!我这是节俭,他才是小气。”
“难道这不是同一个意思的两种表达?”
“截然不同好不好!节俭,是一种态度,不管花谁的钱,都本着少花钱多办事的原则去花;小气,是一种立场,花自己的就嫌贵,花别人的就只嫌便宜。中间区别大了去了,能一样吗?”
“听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至少这番说辞,绝对挑不出错儿。
“事实上也真是这么回事。”左庸言之凿凿。
街面上人多起来,不少白领匆匆进来,点了餐匆匆离开。日渐多起来的人流提醒着孙清娜她上班的时间到了。有左庸这么一搅和,她自悲自怜的情绪早已蒸发不见。
在地铁进站刷票口,和左庸挥手道别。转过身,孙清娜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左庸是不是猜到她跟家人闹别扭,企图用自曝家丑平息她的悲伤?所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嘛。
这样的猜想虽说毫无证据,却牢牢占据孙清娜的头脑,使她的感情天枰,不由向左庸发生倾斜。
怀揣着被温暖的心,孙清娜自带笑容出地铁。出战到地铁口的长廊里,有不少地下商铺,其中有几家,早餐。不少白领匆匆跑去那里买早餐。孙清娜从容经过,被一个意料之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