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南用身体挡住俩人的手机,摒住急躁,耐心等。
“叮。”手机到账提示。
早知道姐夫一句不啰嗦,他开口要一千了!
拿到钱的孙庆南脸上喜滋滋,他列开身子,对客厅里忙着收拾凌乱物品的姐姐喊道“阿姐,我一朋友发消息给我,约我去吃饭。我走啦,下午5点回来。”
孙清娜直起身子,看向弟弟的眼神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孙庆南自以为潇洒地用两根手指头敬了个什么礼,换上心爱的运动鞋,出门了——必须是新的,用贱卖姐姐4个名牌包的钱买来的。
嘘,不能告诉她!
孙庆南走后,屋子内的凌乱也被孙清娜抢救得差不多了。
直男左庸只记得不能饿着孙清娜的肚子,完没看到孙清娜往过来的柔情似水的眼睛。他着急忙慌也穿鞋子,要下楼帮孙清娜买些吃食。
“清娜,你想吃什么?”换好鞋子,左庸问孙清娜。
孙清娜有个连她自己也无从理解的——麦当劳麦辣鸡腿堡。怀着怕被左庸骂不健康,孙清娜怯生生报出自己的心愿,没想到,左庸比个“ok”的手势,扭头就走了。
下午,就着麦当劳麦辣鸡腿堡的余香,孙清娜窝在大阳台上的软摇椅上,舒舒服服地“爱”左庸。
左庸说了,听他讲那过去的事情,就是爱他的方式。
上次讲到左庸在大三的时候桃花运朵朵开,不过,阴差阳错,一个也没能正式发展为女朋友。
转眼到了大四。
大四的心境与以往截然不同。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压力笼罩住了每一位毕业生。外国来的毕业生尤甚。
就算是读了半年语言学校,大四上学期结束时,左庸也已经修满毕业所需要的学分。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纷纷向左庸表达祝贺,恭喜他要成为照片印上学校优秀毕业生集的男人。左庸笑笑地回应。
笑着的,只是脸上的肌肉。
事实上,他忧心到不行。
他的学生签证,一年后就到期。如果在此期间找不到一份可以为他工作签证的公司,他就只能被迫回国。
那是1996财务年的年初。在国内,人们更习惯拿它当1995年年尾。
1995财年结束时,按照当时克林顿总统提出的预算,美国需要提高财政赤字的最高限额,众议院议长对此表示拒绝,总统反过来又否决了国会提交的削减版预算法案。
总统与国会之间的博弈,导致在1995年与1996年交接的时间里,联邦政府两度关门。不过,即使如此,1996年,美国通货膨胀率依然下降到21,为30年来最低水平。就左庸的亲身经历看,美国从富强正走向更富强。
左庸很容易就找到了工作,可惜,是不成规模的小公司。这家公司是检测氡气体的小公司,小到只有老板和左庸一名员工。当业务来的时候,老板员工齐上阵。
这位老板似乎非常喜欢身穿化工服,手持仪器,像拯救世界的英雄一样雄赳赳踏入被检测地区——通常是有钱的住家或者福利好的公司。
氡是一种放射性的气体。美国小镇上的居民房,直接建于地面,地下水、土壤、部分装修石材都可能释放氡,造成氡污染。讲究的人家做氡检测,并不稀奇。
这位大大咧咧的老板,看上去开公司纯属个人爱好,招员工只为了必要时给自己搭把手。在他的公司里就职,没有压力,当然也没有“职业发展”可言。
好处也不是没有,这位老板发起工资来也延续他一贯的率性风格,相对左庸的付出来说,给的报酬极大方。
左庸一贯抠门,金钱对他有天然的致命吸引力。
不过,他还另外具备一个以毒攻毒的性格特点——理性。他清醒地认识到,毕业的第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