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欧元对着奶奶已经骑远的背影高声大叫。
“街面太吵,奶奶听不见的。吃过完之后,我们再去找奶奶,好不好?”孙清娜劝欧元。欧元嘴角撇了撇,眼眶泪水隐现。
爷爷虚惊一场,回过神来,他张口指责儿子道“那是你妈!你怎么说话那么不客气!她是老人,是长辈,你总要尊重她的吧!”
左庸仍旧气愤不平“我愿意尊重她,前提是她值得我尊重。再说了,尊老,尊重的是阅历,是知识,是修养与德行,而不只是年龄!”
爷爷辞穷。
能不辞穷吗?他几乎没听懂。
但是爷爷咬死一个理儿那是你妈,你不能这样跟他说话!
左庸冷眼看他爸爸一眼,拉了一把孙清娜,唤了一声儿子,带着老婆孩子进了皇朝。
这个微妙的时刻,正是体现人际关系铁不铁的时候。
在左庸的强势之下,孙清娜其实是可以转身喊一声“爸爸,走呀”的,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她与婆婆交好,与公公之间,用“一般”形容,都有些勉强。
公公平日里太嚣张,动辄“册那”来“册那”去,粗鄙不说,还显得非常窝里横。在欧元尚小而孙清娜没去工作的时候,公公说是到孙清娜家做饭,其实,择菜、洗菜、切菜都是婆婆在做,他只是掌勺。
饶是如此,还做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记得有一次,因为讨论什么事情,孙清娜说了句跟他意见不一致的话。公公立刻大喊一声“册那”,瞪圆了眼盯着孙清娜,神态活像说,你竟敢顶嘴,你竟然不马上道歉……不出一分钟,他“腾”地站了起来,拿起背包就出门。
婆婆追在他身后,道“要做晚饭了,你走了晚饭不做了吗?”
公公傲然道“册那,我不吃干嘛要做。”
那不是第一次公公耍横,不,耍赖;只是最针对孙清娜而已。
孙清娜自认为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但她与公公之间,有说不完的小摩擦。她全是看在左庸、看在欧元、看在婆婆、看在公公好歹在掌勺的份上,一直在默默忍让。
这种情况下,如何让她由衷喊出那句“爸爸,走呀”。
喊不出的。
公公跟上他们,还是跟上已经返家的婆婆,孙清娜两者均无不可。
事实上,公公跟上了他们。
免费吃美味使然吧。
包房里,孙清娜妈妈和左庸爸爸很快谈笑风生,婆婆没来这件事,只一句话轻松带过,令孙清娜内心忍不住为婆婆感到伤感。
总的来说,没有婆婆参与的这顿饭,吃得跟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
以为左庸和他妈妈发生争执是“点状”的单一事件,没想到,却是“线性”的。
从那天开始,左庸和他妈妈之间,谁都没再跟谁说过话。
一开始,左妈妈一脸气愤,那表情写明是一旦儿子开口道歉她倒要好好掰扯一番道理的样子。
后来,左妈妈的表情变得气焰全无。
再后来,左妈妈的态度明显软了下来,时不时用上海话说句什么,明显是在给左庸递话。
最最后,左妈妈开始单方面跟左庸说话。
左庸?自始至终,他只有一个态度平静地漠然着。
孙清娜劝左庸“好啦,见好就收,和解吧。”
左庸道“和解?她认识到她错了吗?”
孙清娜没好气“你还登鼻子上脸了。轮得到你教训你妈妈吗?”
左庸反驳“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们年龄大了,就应该有听子女的话的觉悟。哪有主他们做,底我兜的道理。对不起,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孙清娜想了想,娓娓诱3拐道“你有个你很欣赏的朋友,他本人就是做投资的,因为经济宽裕,为了讨他父母欢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