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
江织也不要人扶,自个儿躺下了,白着小脸儿喘着气儿,别提多娇弱。
江老夫人坐床头的椅子上“好些了?”
他有气无力地“嗯。”
‘嗯’完,又开始咳。
老夫人又气又心疼,帮他顺着气,训他“少摆出这幅样子来吓唬我这老太婆,你死不了。”
江织恹恹地接嘴“秦世瑜可是说我五脏六腑都坏了。”
“就是坏透了,你奶奶我也能用药给你吊着一口气儿。”
他哼哼了声,喘着,没力气讲话。
瞧着他这样子,老夫人也省了再说他“扶汐,你去厨房催催,织哥儿的汤怎么还没端来。”
“我这便去。”江扶汐出去后,合上了门。
把人支走后,江老夫人才同江织说道“孝林和扶离近来是越发不收敛了。”
“嗯,听说了。”他蔫儿着,额前雾蓝色的发软趴趴地盖了眉,有零零碎碎的影子落在瞳孔里,有些颓颓的懒。
“这点祖业,你就由着他俩折腾?还不打算回来接管?”
他没骨头地窝着“天儿冷,我管不动。”
“你就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吧。”老夫人恼了他,由不得他胡来了,“等开春,我便把你父亲那份过给你,奶奶老了,一只脚已经进了棺材,后头的路,得织哥儿你自己走。”
江家的老爷子走时立了遗嘱,祖产一分为六,五个子女与发妻一人一份,只是并未均分,也未选出当家的,这一大家子,哪个都不安分。
就老幺江织,一直病着,当了甩手掌柜。
他还没个正行“我两只脚都进了棺材,照样死不了,您啊,还有的活。”
老太太笑骂他泼皮。
“别的事儿便也罢了,同陆家有关的,你可得亲为。”
说到陆家,江织来了几分兴趣“那块地儿陆家拿下了?”
“拿下了,你这么一弄,陆家多掏了个数,正恼着呢。”江老夫人说着笑了,眼里有藏不住的惬意与痛快。
四大世家中,江家与陆家水火不容,在帝都是人尽皆知,明里暗里斗了十几年了,可到底是为什么斗、为了谁斗,就不得而知了。
便是江织,也不知情。
“奶奶,您今儿个给我撂句实话,”他抬着眼皮瞧着老太太,“您和陆家到底是结了什么仇?”
非报不可便算了,还要他亲为。
着实鬼怪啊。
他语气不正经地玩笑“我可是听说,您呐,和那陆家已逝的老爷子相好过。”
这话,也就他敢说。
江老夫人瞪了他一眼“等你接管了江家,奶奶就全告诉你。”
他哼哼,不接话了。
“靳家那对兄弟可是你搞得鬼?”
“嗯。”
“后面你不用管了。”老夫人拄着拐杖起身,“欺负我江家的人,真当我这老婆子死了。”
屋外,乌云遮月。
陆家祖上是玉石起家,底蕴与江家一般,都是富贵了几代的世家,从陆爷子这代才开始涉足了医药业。
陆氏大厦坐落在帝都最繁荣之地,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从顶楼俯瞰而下,整个城市的霓虹尽收眼底。
“二小姐。”
年轻的女孩坐在老板椅上,眯着眼在小憩,没睁眼,问“查到了?”
“和我们竞价的,的确是江家的小公子。”秘书上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不知是从哪儿得了消息,知道了我们陆氏对那块地势在必得,就故意将拍卖价格哄抬了一倍。”
女孩掀开眼。
眼型长,脸小,一双弯眉英气,相貌九分,气质十分。
女孩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生了一双单眼皮,漆黑的瞳孔透亮,里头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