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月尴尬地笑了笑。
“你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唐棣已经知道你青鲤帮帮主的身分了,万一查到你身上,那就是叛国的大罪,谁都救不了你!”
江寒月揉了揉鼻子,“可是我总不能让他们始终盯着你……你的那些疑似亲人其实很有能耐,我只不过了地图而已。”他从床上爬起来,伸手轻轻搂住了无瑕纤细的腰身,“这种险不能不冒,我很小心的,你要对我有信心。”
无瑕也伸手搂住了江寒月的脖子,两人就这么站着不动,一股浅浅淡淡的馨香从窗外飘进来,那是早梅的清香。
半晌,江寒月说“我们明天就起身回崤山关吧。对于崤山关我真的不大放心。”
无瑕点头说“好。”
两人正在说话,却听见楼下传来春桃的声音,“公子,唐大人来了。”
唐棣过来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他又开始怀疑江寒月了,于是藉着过来探望他的伤势做刺探。
无瑕夹枪带棒将唐棣讥讽了一顿,然后很大方的把江寒月屁股上的绷带给解开了,让唐棣看清楚那片模糊的血肉后客客气气地将他送走,并且温馨的给予提醒,“唐大人,下次来看望病人请一定要带点礼物,否则是很失礼的。奴婢知道唐大人从小是个孤儿,估计没有人教过您这些,不过不要紧,奴婢现在告诉您了,您下次就知道了。”
唐棣只能苦笑。明知道刑部大牢的事很可能与江寒月有关,但就是找不到证据,让他很抓狂,最后唐棣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寒月坐着豪华马车,优哉游哉出了城门,前往边关去了。
江寒月回到崤山关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崤山关的战役也到了如火如荼的阶段。
黄宗艺胳膊上紮着白布,白布上还渗出血迹,听闻江寒月回来,只骂了一声“胡闹”就没有时间再骂人。
他转身吩咐无瑕,“无瑕姑娘,你来了正好。伤兵营人数太多了,虽然也有几个随军大夫,但是没有人主持,事情一团糟,你去帮忙管着行不?”
无瑕答应了,江寒月也急忙说“我也去帮忙!”
黄宗艺不由得叹气道“世子,您也是病人,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到时候磕到碰到了可不得了。”
江寒月却嘿嘿笑道“没啥事儿,我小心一点就成了。无瑕,咱们去!还有,我这个世子的位置已经被皇上夺了,我现在的身分就是一个小兵,您叫我名字就好。”
黄宗艺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
然而后面的事情让听到汇报的黄宗艺愣了一下——江寒月居然是一个外伤圣手?其中几个京师来的大夫全都对他毕恭毕敬?而且江寒月还用了几种新颖的法子帮着几个重伤士兵保住了性命,用了他的法子后,整个伤兵营伤兵发热的现象已经大大减少……这不可能,江寒月可是一个超级纨绔啊!
黄宗艺再度苦笑着摇摇头,他虽对江寒月很感兴趣,但现在却不是感兴趣的时候。
崤山关的战况越来越激烈,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未曾停歇,黄宗艺站在城墙之上,脸色铁青。三万对二十万,守城的他们占了地利,但是对方胜在人多,在付出超过五千具尸体的代价之后,草原人终于将队伍推进到距离崤山关城门约十丈的位置。
对于守城一方来说,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位置,距离太近不利弓箭发挥,更重要的是,对方的弓箭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射上城墙!
士兵的伤亡急速增加——草原人似乎已经下了决心,定要将崤山关拿下!
黄宗艺知道草原人如此疯狂的原因,草原的天气一年比一年寒冷,降雨一年比一年少,生存一年比一年艰难,所以他们一定要抓紧今年春播时期,趁峻崎国抽不出大量兵力将崤山关拿下,即便不能进一步推进,也要占据这个关口,为之后的掠夺做好准备。
箭、火、油、生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