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仍是担忧不已,“方兄……”
那少妇说道“这些年,他跟着我也学了一身坑蒙拐骗的本事,你只管放心。”
两人又在地道里绕来绕去的走了一里多的路,面前终于露出了微微亮光。
那少妇先探出头去,看了一下四周,才对唐棣招了招手。
原来这竟然是一口枯井,出口竟然是井的内壁。
少妇悄无声息爬了上去,之后伸手去拉唐棣。
唐棣出了井,这才发现他们在一条大街上,不过现在街道上寂静无声,半个人也没有。他松了一口气,正要向那少妇道谢,眼睛却蓦然定住——西南方向,火光冲天。
唐棣估计,那正是方云成的屋子!
少妇注意到他的眼神,也往西南那边看了一眼,却没什么反应的说“你发什么呆,赶紧跟着我走!前面下河,咱们沿着河出城!”说完迳自往前走了。
唐棣暗自咬牙,将心头的烦忧全数压下,连忙跟着离开。
三天之后,江边所在的驿站,风平浪静,对京师发生的大事毫无反应。
这个时代,所有资讯传递全都靠口传或者信件,而信件的速度则取决于信差行进的速度,江天畅死在女人床上的消息被京师上下隐瞒了下来,而京师城门封锁,所以京师叛乱的消息也还没有传递出来。
这时,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唐棣身上已经多了大大小小十多个伤口,浑身只靠着一股精神力量在支撑,等看见守在驿站之外的小兵,他只说了一句,“皇上口谕,江边接旨,进京勤王。”身子就软下去了。
一盆冷水从唐棣的头上淋下,他瞬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虽然躺在地上,但伤口已被包紮好,然后便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对方沉声喝道“京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说!”
那满脸络腮胡的男子似乎非常眼熟……唐棣终于想起来了,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你是江边?你是江寒月!”
江寒月哈哈一笑,说道“我是江边,也是江寒月。我换了一个名字,在崤山关做了一年小兵,立下一点功劳,刚好南疆有战事,我师父就将我送到了南疆。这盆水的滋味如何呀?”
唐棣抹了一把脸,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寒月笑道“当初你与我绝交,逼我不得不命令青鲤帮潜伏起来,今天还你一盆水,就算是报复了。不提这个,京师到底怎么了,快说!”
唐棣顿时急切回道“你快进京去!皇上给了虎符,你可以调动……”说到这里,唐棣的声音蓦然停住。
面前的人是谁?是江寒月!
曾经被整个峻崎岖差点逼出崤山关的江寒月!
妻子是云湘国女王的江寒月!
如果给江寒月调动峻崎国所有军队的权力……唐棣不敢想也不能想。
现在的局势已经一团糟,如果江寒月再要做些什么……
见状,江寒月的眉头微微蹙起,“具体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但前几天看到驿站邸报,知道皇上册立了江天畅做太子,皇上为什么这样做我不清楚,但是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已经猜到京师发生什么了……是江天啸联合了江天凌父子逼宫,打算要弄个太子当当?”江寒月一语中的,唐棣吃惊地看着他。
江寒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聪明的人总是让人惊讶。叛贼控制了整个京师,所以皇上让你来找我,是要给我调兵的权力?”
京畿之地不是没有士兵,附近还有乡兵,还有团练,但是京师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城门一关,谁都不知道。即便有忠肝义胆,谁又敢率兵勤王?不得皇上诏令,轻率动兵,那就是谋逆!所以江寒月才会这么猜测。
唐棣迟疑了一下,江寒月又嗤笑,“你以为,将大军交到我手里会比现在